印蹭开了半角,隐约露出"漕运"二字,那神秘的字样让人不禁心生疑惑。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鹅毛雪,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掩盖了老宦官往密侦司方向去的脚印。
雪片扑在朱红宫墙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宫廷中的秘密。
张公公的密信展开时,纸页上未化的雪粒簌簌坠落,那细微的声响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老宦官尖细的嗓音像淬了毒的银针:"边关守将截获北戎密函,指认冯将军暗通敌军。"这突如其来的诬陷如同晴天霹雳,让冯若瑶如坠冰窟。
原来,李宰相为了进一步陷害冯若瑶,买通了她身边的一名亲信,窃取了她新制虎符纹样的相关信息,然后交给北戎伪造了通敌文书。
她盯着信笺上伪造的帅印——那分明是她上月新制的虎符纹样,此刻却印在通敌文书末尾,那熟悉的纹样此刻却成了她的噩梦。
"臣从未见过此物!"冯若瑶单膝跪地,甲胄撞在青砖上发出脆响,那清脆的声响在宫殿中回荡,仿佛是她不屈的呐喊。
余光瞥见王尚书欲言又止,而昨日还为她作证的几位武将竟都垂首不语,那沉默的氛围让人感到压抑。
赵启渊指节叩在龙纹扶手上,金丝楠木发出沉闷回响,那低沉的声音仿佛是帝王内心的挣扎。
案头摆着半块烧焦的饴糖——那是三日前冯若瑶换药时落下的,此刻糖霜正粘住伪造的密函边角,那奇特的景象让人感到一丝诡异。
"刑部暂押。"帝王声音里的迟疑让李宰相旧部精神大振,数名御史当即出列附议,那嘈杂的议论声让冯若瑶感到无比愤怒。
冯若瑶猛然抬头,望见赵启渊袖口露出的纱布一角——那是昨夜为她包扎灼伤时染红的,那一抹鲜红刺痛了她的眼睛。
玄铁镣铐压住腕骨时,冯若瑶嗅到牢头身上熟悉的艾草味,那熟悉的气味却让她感到无比陌生。
这个曾在她帐下当过伙头兵的男人,此刻却将枷锁扣得格外紧,粗粝手指在她掌心飞快划过,那粗糙的触感让她感到一丝绝望。
潮湿的牢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冯若瑶借着天窗漏下的月光摊开手掌,那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她手掌中的半片指甲盖大小的纸屑,纸屑黏在汗渍里,依稀可见"漕运"与"子时"几个残字。
隔壁囚室突然响起咳嗽声,那沉闷的咳嗽声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清晰,冯若瑶迅速攥紧拳头。
稻草堆里钻出只灰鼠,叼着半块馊饼从她脚边窜过,那急促的奔跑声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铁栅外晃动的火把惊起一串铁链碰撞声,那清脆的声响让人感到一丝恐惧。
"将军得罪了。"换班的狱卒提着食盒进来,陶碗底粘着颗发霉的梅干,那发霉的气味让人作呕。
冯若瑶捏碎果核,染着紫红汁液的手指在墙上划出漕运路线图——广陵仓、洛水渡、北疆隘口,三点连成锋利的三角,那鲜艳的颜色在黑暗的墙壁上显得格外醒目。
更鼓敲过三响时,更鼓的声音低沉而悠长,回荡在寂静的牢房里。
冯若瑶摸到后槽牙松动的蜡丸,那坚硬的触感让她感到一丝希望。
这是当年师父教的保命手段,此刻咬破蜡封,舌尖尝到火漆混着曼陀罗的苦涩,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纸条展开仅两指宽,却画着完整的北戎密探暗记,那神秘的图案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地牢深处传来刑具拖拽声,那沉重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冯若瑶将纸条塞回齿缝。
她盯着墙头凝结的霜花,霜花晶莹剔透,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忽然想起半月前查验粮船时,那个躲在桅杆后清点货箱的绿袍小吏——那人腰间玉佩分明刻着李府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