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府,书房。′e/z`k.s\w′.+o′r_g\
“这点钱都拿不出来,我要你有什么用?”
萧祁斜倚在檀木椅上,一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另一只手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
面前跪着的,是户部尚书史大人。
他的身形明显消瘦,往日臃肿的脸庞如今都能稍微看到下颚线了,眼中透出几分无奈:“王爷,真不是在下不尽力!您也知道,前些日子方词礼和镇北侯联手彻查户部账目,我哪敢有半点异动?好在先前账目做得细致,才没被他们抓住把柄。可如今想再动手脚,实在太难了!方词礼没查出问题,反倒制定了户部新规,陛下还通过了!往后各种收支都得按新规矩来,咱们想从中获利,实在是难如登天。您瞧,我这几个月都瘦了一圈。”
“行了行了!”萧祁挥了挥手,满脸烦躁,“事情办不好,借口倒是一堆,滚出去!”
待史大人退下,萧祁独自坐在书房,手中紧攥着康平王的回信。
若要成就大事,钱粮与兵力缺一不可。
兵力倒还有办法,康平王坐镇西南,能帮他几分,况且西南之地天高皇帝远,监管相对宽松,只需多给些银两,不愁招不到壮丁入伍。
可眼下最棘手的,还是银钱问题。_<¨看?>:书{?君??÷ #%?更>?+新?最+×快#
即便母后暗中补贴不少,却仍是杯水车薪。
思来想去,能解这燃眉之急的,竟只有陆蓉月。
陆蓉月身为林氏与陆执之女,嫁妆颇为丰厚。
想当年林太师权倾朝野,为女儿置办的嫁妆可不是一般的丰厚,而陆蓉月自然也继承了一部分。
况且,成婚后夫妻一体,她的钱财,不就是自己的钱财吗!
想到这里,萧祁起身,迈步朝着陆蓉月的院子走去。
…………
“主子,您好歹吃点儿吧。”
陆蓉月倚在软榻上,懒怠得像一只猫,素琴见桌上的晚膳一口未动,忍不住劝道:“就算为那两位林氏姑娘生气,也犯不着饿坏了身子啊。”
陆蓉月无意识地摩挲着小腹,眉头紧皱:“我真不是为她们生气,人都带进府了,还能怎么着?只是我实在没胃口。”
自那日赏菊宴归来,她便总觉小腹隐隐坠痛,茶饭不思,只道是宴上贪嘴吃了性寒的螃蟹所致。
正说着,门外忽传来丫鬟清亮的恭迎声:“参见贤王殿下!”
陆蓉月微怔,没想到萧祁竟在这个时辰前来,心中暗自揣测,想必是想与自己一同用晚膳,于是强压下满心烦躁,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去:“王爷。-p′f·w^x¨w`._n?e/t\”
萧祁刚好也没用过晚膳,自然而然地落了座,想着待会儿与陆蓉月缓缓道出嫁妆的事情。
陆蓉月没有胃口,只是专注地为萧祁布菜。
可她听了几句话,终于明白过来萧祁的意图,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当啷”一声,手中的调羹重重坠入汤碗。
她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讥讽:“我说今日王爷怎么这般反常,不去佩姨娘的院里,反倒来了我这儿,原来是打着我嫁妆的主意呢!”
“陆蓉月,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萧祁有些愠怒,拿起一旁的帕子,擦拭着脸上溅到的汤汁,“本王只是与你商议,你也不必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吧?”
“商议?这像是商议的样子吗?”陆蓉月杏目圆睁,胸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嫁妆本就是女儿家的贴身之物,放眼整个大梁,就算是贩夫走卒,也不会打妻子嫁妆的主意!”
“你竟然拿我和那些贱民相比?”萧祁腾地站起身来,“我不过是一时急需银钱周转,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岂会来求你?再说了,咱俩夫妇一体,日后你的荣华富贵,全都系于我成就大事之上。你就不能把目光放长远些,别整天像个无知妇人一般,哪还有半点贤王妃的样子!”
“我是无知妇人?”陆蓉月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愤懑,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好,很好!”
话未说完,一阵强烈的恶心感突然袭来。
她脸色骤变,踉跄着半跪在地上,剧烈地呕吐起来。
“你别在这儿演苦肉计!本王只是与你商议……”萧祁正欲继续斥责,却瞥见陆蓉月脸色惨白如纸。
一旁的素琴更是焦急地哭喊道:“王爷快别说了!王妃这几日都没好好吃饭,还是快请太医来看吧!”
萧祁赶忙吩咐小厮去宣太医。
不多时,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