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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文学 > 重生后成了宿敌枕边人 > 分卷阅读236

分卷阅读236

沈莺歌在思忖之时,谢瓒亦是在静默地注视她。搜索本文首发: 看书娃 kanshuwa.com

半个月没见,她没有再绾着内宅妇人常绾的垂髻,而是将发丝盘成潇洒的高髻,束以一根黛绿的丝绦,高髻之下是一张明媚嚣艳的姝容,眉眼不施粉黛,一双杏眸被雨水濯洗得清凌凌的,俨如两片春夜里的原野,潮湿的风一吹,草掀起一片此起彼伏的绿浪。

眼下,这两片春意盎然的绿浪,以漫山遍野之势,庶几要将他湮没了。

命运就是一场充满了玄妙的轮回,曾经她为了逃脱追兵,潜入曲江,最后被他打捞上岸。

今刻换他落难,满身狼狈,被她打捞上岸。

雨夜委实是寂静啊,寂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吐息,一个缓,一个急,一个干燥,一个濡湿——干柴遇烈火,仿佛随时将焚烧起来。

谢瓒张了张干涩的唇,冷白修长的指腹捻紧渔网的网眼。

他抑制住狂澜般的怦然心律,喉结上下滚动,想说些什么。

却见她截断了他:“救错人了。”

她很快松开了缠绕在手上的缚绳,滑轮一下子飞快滚动,谢瓒甚至来不及反应,连人带网,复又跌入寒冷的江水里。

谢瓒:“……?”

蒙昧的氛围随着落水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完整整诠释何谓“落井下石”。

谢瓒重坠乌江,委实呛了不少水,伤势雪上添霜。

这一回,他被真真正正地气笑了。

——沈莺歌,她可真是好样的。

沈莺歌掐灭了心底最后一丝恻隐,刚要去操纵风帆掉个方向,驱船走人。

讵料,刚挪动了几步,哗啦一声,船畔之外忽然从水里伸出来一只硬韧的手,藤蔓似攀上船,狠狠缠绕住了她的足踝,力道由松渐紧。

沈莺歌没个防备,吃了不小的一吓,教谢瓒这样一拽,险些重心失衡,不得不扶稳凭栏,气恼道:“大半夜突然从水里冒出来,你究竟是人是鬼?”

水面浮出了男人的一张浸湿的面庞,半侧蘸了血,血顺着他鬓角流淌下来,溅湿了玄衣,一双眸瞳教夜雨浸染,变得黑白分明,沉静而具有张力,他嗓音温沉,透出了一丝喑哑:“拉我上去。”

沈莺歌忽然想起,这个场景非常熟悉。

可她已然不回忆过往了,故作看不清男人的伤势和落拓,不假思索地摇首婉拒: “我佛不渡煞鬼,这位公子,您自个儿还是留在乌江下面,寻个舒适的河床躺着吧,别上岸恐吓世人,权作是祖上积德。”

说着,她试图抽动一下足踝,阴阳怪气地驱策道:“——快,松手,人家要走了,拜拜咧您。”

这是将他视作水鬼,不打算认他,更不愿施手相救的意思了。

两人一上一下地对望,经年的情绪在无声地翻滚。

谢瓒腮帮咬肌略僵,不仅没有松手,恰恰相反,攥握足踝的力道愈发紧劲,他把她的足踝当做绳索的绳端,双手缓慢地抓着她的脚,从足踝到小腿脖子,从小腿脖子再到膝部,一步一步往上爬。

男人掌心粗粝,隔着数层衣料摩挲着她小腿肌肤,磨蹭之间生出了悸颤般的滚热。

沈莺歌没料到谢瓒会做出如此“悖逆礼教”的事,这与过往他温闻从容的行止截然不同。他就是被逼上绝境一心反扑的伥鬼,咬定了她后,卸下了礼俗的华服,露出阴晦黝黯的实质,满眼写着欲与征服,对女人誓不再松手。

她不断捶打他的伤处,逼他滚回河中,但手腕随之被他生猛地擒住。

短兵相接之间,爱与恨共生,两人缠斗抗争伴随着原始的肉搏,一攻一守,一进一退,攻和进是女人,守和退是男人。

女人是水,男人是火,双方水火难溶。

焚船事故引发了不少震动,磨镜原本在船舱里休憩,闻此震动暗觉颇不对劲,又听到甲板处传了不轻的打斗声,以为是有刺客突袭,遂拉响了船铃。

船铃声响彻船头船尾,不少船役争先恐后涌出来,以磨镜为首,众人前往甲板查探形势。

雨丝由浑重转至轻疏,白幕拉薄成了毛毛雨,照亮了甲板上的光景。

沈莺歌见众人来,不好继续对谢瓒动手,适时松开了动作,谢瓒也松开了攥握在她足踝的手。

磨镜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刚欲问些什么,却听男人温和开腔:“某是从燕京回济州的布商,姓谢,方才船上遭遇诸多水贼,某只好弃船保命。某双腿有残缺……”

他望向沈莺歌,眼神诚恳如水:“多亏这位姑娘仗义相助,某在危风险雨里,保住了命。”

沈莺歌:“……”

本宫根本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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