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威势,古之管仲、乐毅亦不能及!”
嬴成蟜攥紧拳头放在嘴边,闭着嘴咳嗽两声,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要憋住的他还是没完全憋住。
李斯说的是套话,放在哪个人身上都行,嬴成蟜听着没什么反应。
后面这人说的落在实际,嬴成蟜早有奉承夸张的准备,只是没想到如此夸张。
列国宵小闻风丧胆?
要不是他放燕太子丹归燕弑父,列国就合纵打过来了。
头一次被抢功,还是当面被抢功的长安君感觉很奇妙,吃一口羊肉掩饰异态。
御史大夫隗状捋着胡须,故作深沉道:
“状观天象,紫微近日大放异彩,正应两位丞相辅佐明主之象。”
嬴成蟜:“……”
[第一个弹劾他俩的奏章不就是你上的吗?]当真会观几分天象的少年又夹了两口肉吃:[这两天明月高悬,星星都看不见几颗,哪来的紫微大放异彩?你把月亮叫紫微是吧?]
奉承话一套又一套,套的嬴成蟜面前那盘葱炒羊肉只剩葱,一直自认不要脸的少年觉得自己真是太要脸了。山芭墈书王 已发布嶵新彰踕
“哈哈哈!”熊文突然大笑,手中黄铜酒爵重重顿在案上,酒液飞溅:“诸君谬赞!我兄弟二人身负王恩,敢不尽忠?但是!”
目光如电扫过堂下:
“偏有人构陷我兄弟,说我兄弟私通外国,真真小人也!”
熊启突然拔剑,寒光闪过,案上一只烤全羊的头颅应声而落。
“奸佞之人,当如此羊头,斩之乃国幸!”左丞相喘着粗气,一副愤怒异常的模样。
熊启轻笑,修长的手指轻抚玉卮:
“舍弟性急,让诸位见笑了。”
转向嬴成蟜,一脸诚恳:
“君侯,近日朝中有人议论我兄弟公权私用,这都是谣言啊。
“吾弟气至如斯,却只能斩羊头泄愤。若我兄弟二人果真如他们弹劾一般,哪里会如此憋屈啊。”
嬴成蟜牵牵嘴角:
“右相安心,孤会查清一切。”
“吾信君侯!”熊文深施一礼。
宴席重归欢庆。
推杯换盏,言笑晏晏。
雅致琴音,俗女裸舞。
气氛最为欢畅时,最开始演唱《离骚》的楚人不知何时来到右首席位之后,也就是长安君嬴成蟜的身后。
他动若脱兔,持着那书简猛的冲嬴成蟜脑袋砸下。书简反射烛光熠熠生辉,这竟不是竹简,而是铁简!
————
查案第三日的清晨。
一阵北风掠过渭水,带走丝丝暑气。
被称作长安君府的府邸。
长安君嬴成蟜躺在庭院中的躺椅上,望着天边那轮大太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水晶佩饰。
这是齐公主田颜从齐国给他带来的诸多齐饰之一,说是其父齐王建亲手打造出来的。
“如果齐王建不是齐王。”嬴成蟜喃喃自语:“他一定能成为当世大匠。”
“君上,公孙恭求见。”呼的声音,将少年思绪自齐国拉回秦国。
嬴成蟜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公孙恭,出自老秦贵族中的公孙氏族,公孙氏族历代掌管秦国礼官中下层官员,奉常府大半氏公孙。
当然,以上并不足以让嬴成蟜动容,少年杀的白氏要比公孙氏厉害多了。
真正让少年久久难以答话,眉眼间布满挣扎之色的原因,是公孙恭教过少年。
奉天殿还是观政勤学殿的时候,公孙恭是教少年、兄长秦礼之师者。
“请。”少年深吸口气,整了整衣冠,转身时已换上温润如玉的笑容。
公孙恭踏着方步而来,身后跟着两名捧着漆盒的仆从。
他年近六旬,须发花白,行礼时一板一眼,动作完美,丝毫不显老态。
“长安君别来无恙。”公孙恭声音洪亮,仿佛刻意要让周围人都听见:“老臣得了几坛陈年秦酒,特来与君上共品。”
嬴成蟜眼中精光一闪,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君上”这个称谓。
他停顿片刻,苦笑一声:
“公孙师这话真是难为小子了,请。”
“话”这个字,少年咬了重音。说了“请”字的他挡在公孙恭面前,脚步未动。
公孙恭看着少年:
“君上要在此与恭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