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寡人现在再派剧辛为将军,领军攻齐,可行不可行呢?”
在相信剧辛是忠臣后,燕王喜就开始心痒痒,琢磨开疆扩土了。
与齐国接壤的有四个国家——燕、赵、楚、魏。
赵国因为国中兵源不足,又赶上边塞匈奴入侵,自顾不暇,吃不到齐国这块肥肉。
楚、魏可是都已经上桌,开始大快朵颐了。
燕国明明是最开始咬上去的,却连一点油都没有沾到嘴上。
燕王喜不甘心。
鞠武低头,隐藏自己的无语表情:
“王上……不适宜了。”
“怎么就不适宜了呢?”燕王喜疑问:“剧辛难道不忠诚于燕国吗?难道会领着士卒们谋反吗?”
鞠武脑袋又低下了一点:
“剧公自然是忠诚于燕国的,不会领士卒谋反。
“但他有重伤在身啊。
“近七十岁的高龄,再带病奔波一场,或许就回不来了。
“况且……王上也要考虑一下士卒之心。
“那些士卒没有支援没有粮食有一年之久,以聊城人为食,聊城人骨为柴。
“身处这等恶劣境地,好不容易回到了家中。
“如今的他们,哪里还有战意呢?”
燕王喜还是不甘心,咬牙道:
“我燕国士卒何止二十万?征调没有对齐作战的人去行不行?
“若是攻齐实在不行,那攻赵呢?
“赵国调士卒入边境,现在空虚得很!”
鞠武心力憔悴:
“大王啊!
“没有一名好的统帅,就是有百万大军,那也无济于事啊!
“难道大王忘记了六十万败给十三万的过去了吗?
“剧公没有修养好之前,我国真的不适宜再与列国开战了!”
嬴成蟜行走在蓟都,驻足在曾经到过的一家吕氏珠宝商铺前。
原本卖珠宝的商铺散发着畜生味,里面是各种禽兽毛皮,挂着赵氏牌匾。
七大商会之一的吕氏商会,从这片土地上消失已经有一年之久了。
白衣剑圣陪在少年身边,驻足等候。
剑心通明的他察觉到主君有所感伤,想要劝慰一下,却不知如何开口,索性闭嘴不言。
想着要是他的承影剑能斩断忧思,那该多好。
“可是要买件过冬衣?”店铺中人笑着出迎,殷勤地领着少年向内走。
做这行的眼睛都尖,一眼就看出了少年身上看似寻常的蓝色衣衫不但料子上等,且几乎不见针脚,绝对是出自大家之手。
立刻确定少年乃是一位低调的公子。
嬴成蟜摇头拒绝,继续行进。
人已经走了,睹物只能添堵。
蓟都的人一如既往得少,人流量连临淄的二十分之一都不到。
少年漫无目的地走着,想着心事。
等他心思回转的时候,发现周遭都是低矮房屋,且有阵阵女人大声尖叫传入耳中。
少年回神,就是被这尖叫声所唤。
少年凝神四视。
列列房屋,视线内约有二十余。
大多由黄土累砌,好像一场大暴雨就能冲塌。
屋顶上大多没有瓦片,全是干枯茅草。
有一间屋子有女人尖叫传来,听起来很是奇怪。
嬴成蟜转动眼珠,神情古怪。
这声音一定是在敦伦。
但却既不显露欢愉,也不彰显痛苦,有些……做作。
光听声音,嬴成蟜还以为是表演不好的动作片……
那间屋子外面,有数人聚在一起饮酒畅谈。
嬴成蟜眨眨眼,向人群聚集处走去。
耳朵微动,注意力尽皆放在了那些男人身上。
盖聂看着少年背影,神色也很是古怪。
这么小年纪,对这种事怎么如此上心?
剑圣看看了身上白衣,觉得有些脏了,不太情愿地跟上了少年。
当人的注意力集中于一点时,那一点就会放大。
在嬴成蟜距离喝酒数人二十步时,已然可以清晰听到这些人的谈话。
“……麦兄,今日嫂子还能受得住吗?我等要不改日再来吧?”
“莫走!受得住!你们远道而来,我们夫妻若是不好好招待一番,如何做人?”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