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贵族,一心想着革贵族的命了。]
[公子成蟜,只有一个……]
“嬴成蟜。”鲁仲连直呼姓名,声音透着肃杀:“大计不成,我鲁仲连穷其一生,势必杀你!”
嬴成蟜默然。
楚墨巨子邓陵学,也说过类似的话。
诸子不是站他嬴成蟜,而是站天下百姓。
一个时辰后。
鲁仲连亲自擂鼓助威,鼓声如雷。
齐军向着聊城,发起了不知道第多少次的攻城。
这一次,聊城的防守依旧顽强。
战后一个时辰,公子成蟜在剑圣盖聂地陪同下,光明正大地走到聊城之下,请入。
聊城上,士卒丢下一个编筐,只允许嬴成蟜一人入。
“公子……回去吧。”盖聂低声劝阻。
“没事的。”嬴成蟜心跳的厉害,强撑着回盖聂一个笑脸,坐进了编筐。
编筐缓缓上升,城墙上的士卒拉得极为小心。
盖聂一身白衣胜雪,仍是极为不放心。
他看着编筐从地上升起,到他膝盖,到他腰腹。
剑圣忽然手抚腰间,解下了那把自从拿到手,就连睡觉沐浴都不离身的承影剑。
剑圣持剑柄,硬塞入少年手中。
昂首看着城楼上拉筐士卒,目如剑芒,犀利无边。
待编筐消失在城头上,白衣剑圣低头,在城墙底下,轻声说道:
“愿神剑护佑我主。”
城墙上血迹斑斑。
风一吹,腥得很。
三个时辰后,聊城城门大开。
燕军未降,但是让出了聊城。
燕军向着燕国方向缓缓撤退,有序整齐,一看就是随时做好了战斗准备。
齐国将领有请命追击者,鲁仲连不肯。
这个时候和燕军硬碰硬,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虽然他在给剧辛的劝降书中写着要连横秦国,逼魏、楚撤军。
但他心知肚明。秦国当下动不了一点。
想要魏、楚的军队从齐国滚出去,计谋少不了,战争也少不了!
“将军!这是燕使送来的,说是嬴子亲笔。”亲兵递上一张羊皮。
动物皮在这个时代,是比竹简要高级的承文之物。
大多只有重要信件才会用到。
鲁仲连接过,轻轻展开。
【小子不才,要夺走先生一书下聊城的美名了。】
鲁仲连牵牵嘴角。
[语气轻松,看来这趟行程很顺利……]
[名声,呵……我鲁仲连何时在意过?]
齐国大军进入聊城,刚还振奋的齐人霎时震怒,恨不得把燕军抓回来挫骨扬灰!
人间地狱,不足以形容聊城之景。
街道上空无一人,难见一具尸体。
烧黑的骨头随处可见,房屋破败的像是许久没有人居住。
往里走一里,依旧不见人影。
聊城像是成了一座空城!
不!死城!
直到行至中心,最高大的府邸中,才从中搜出来千来个“人”。
如果他们还能称之为人的话。
他们瘦骨嶙峋,面庞痴呆,多以年轻女性居多。
士卒们碰到他们的身体时,他们就躺在地上,张开了双腿,嘿嘿笑着。
他们是聊城中唯一的活物。
既是玩物。
也是食物。
齐国将领恨欲狂,险些咬碎了一口钢牙,纷纷红着眼请命:
“将军!他们还没跑远!”
“杀了燕国这帮天杀的!”
“这帮鸟人!都该死!都该死!”
“……”
对城中景象在心中早有准备的鲁仲连面沉似水,双拳从入城时就攥紧了,再没松开过。
群情汹涌间,他骑在马上,猛的挥臂。
右手食指从一个又一个齐国将领的鼻子上扫过,厉喝一声:
“没我命令!追杀者斩!”
鲜血顺着他食指流下,如涓涓细流。
并不锋利的指甲,不知何时,划破了他自己的手掌。
众多暴怒的齐将并没有看到鲁仲连流血的手指,他们只听到了不让追击的命令。
他们怒吼着,咆哮着,转身领兵将欲行。
田单死后,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