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数也依旧是七岁。
但就这么一刹那,公子成蟜在郑国眼中便重要了百倍不止。
小黑虎又开始张嘴哈气,它发觉眼前这个人想跟它抢主人。
老水工郑重说道:
“我郑国持定海神珍铁,对禹王立誓,必一心一意为秦国治水!
“如有虚言,神人共弃!”
公子成蟜静静注视,片刻后,低头摸着小黑虎脑袋,摸得小黑虎眯着眼睛满脸享受,道:
“纠正一下,你虽是为关中治水修渠,但是是为了造福百姓,而非单为秦之一国。”
郑国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区别,但无所谓。
为秦国,为关中百姓,都只是一个名头而已,只要能让他治水就行,他只想治水。
当下,老水工立刻附和道:
“公子所言甚是,是国错了。
“国是为关中百姓治水,而非为秦国矣。”
嬴成蟜“嗯”了一声,点点头:
“你治水若是治不好,耗费秦国十年人力物力,犯下如此滔天大罪,必然是神人共弃。
“鲧九年没治好水,被舜帝流放到羽山杀之,我想你的结局一定不会比鲧好。
“公用应得下场来发誓,有些滑头了。”
郑国激动地上前一步,沙哑嗓音提高:
“敢问公子!如何才能信国!”
公子成蟜瞥了眼郑国手中的量水器,《西游记》定海神珍铁的来源。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铁棒,笑道:
“公将此物予我便好。”
郑国勃然色变,条件反射般紧握铁棒。
定海神珍铁乃是禹王所传,是他这一脉的象征,是让他这一脉不能治水却一直流传至今的重要物件。
此物,比他性命还要重要。
“公子是在说笑乎?”郑国急声,想让公子成蟜改变主意。
公子成蟜摸着小黑虎的毛,浅笑一下:
“你看我像是说笑的样子吗?”
郑国怔然,后退两步。
铁棒在其手中被拖行,发出一短串沉闷杂音。
老水工扭头,呆呆地看着铁棒,沙哑声音中带有茫然和怒意:
“公子不如要去国的性命!”
公子成蟜放下小黑虎,跳下椅子,走到郑国面前三步开外。
刚要说话,就看到那根铁棒有些大,砸下来的话自己不一定躲得开,距离太近了。
于是少年“踏踏踏”又后退回椅子之前,站在母亲右前方,这才放心,清了清嗓子:
“咳咳,郑公如此看重这根铁棒,是为了甚呢?”
郑国目不转睛地看着铁棒,道:
“此乃禹王信物,有此物,方显我脉治水乃正统也。”
“原来如此,那小子是否可以如此认为。禹王传下此物,是为了让正统治水之法不失。”
“本就是如此!”
“明白了。也就是说,这根量水器的存在,是为了治水这一件事,对吧?”
“……公子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既然这根死物的存在是为了治水,那当它和治水相冲突的时候,它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是吗?”
“……”
“我想郑公若是真心治水,要量水之深浅,不一定只能用这件器具吧?”
郑国扭头望着少年,瞪得少年心里都有些罪恶感了,方道:
“没错,诚如公子所说。
“既然这是一件没有意义的死物,那公子为何非要夺走呢?”
少年勾起嘴角:
“因为你看重它啊。
“你把此物给我,我暂时替你保管。
“治水成功,我再还你。
“你若是治水失败,呵。”
少年指着东方,道:
“定海神珍铁,顾名思义,是定海的宝贝嘛,应该在沉在东海之底才对!
“水工虽有水猴子的称谓,但想在东海之底找回定海神珍铁,应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郑国双目大睁,立刻明白了眼前少年为何非要此物。
一旦治水失败,少年就要他这一脉从此失传!世上再不闻禹王正统治水之法!
“公子,这……”郑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为难。
治水修渠,还是治关中那复杂地势的水,谁也不敢说万全。
挖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