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一点,不能吓着她。
直到两人全都走后,无悲才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她活动活动筋骨,长舒一口气。
可算走了,否则再这么待下去,她的腿非得没知觉不可。
不愧是她的好云姐姐,无意中还救了她。
她现在得赶紧下山,去找无惧。
符令仪往师尊的灵兽饲养地去之前,先路过了煎药房,见越槿把她做的饭都吃完了,心里软了软。
越槿她不会做这样的事的,这都是误会。
森林中阳光穿绕,层层叠叠地笼罩而下,光斑在人的脸上一晃一晃,一会遮住眼睛,一会挡住半张脸颊。
不远处,手拿刀的越槿站定不动,她的外衫脏污带血,旁边还倒着一只师尊最爱的逆鳞枭。
断掉的锁链缠绕在灵兽上面,非极致的刀气不得伤它分毫。
符令仪静静地看着她。
越槿表情慌乱,她上一次被冤枉却没说是因为自己也有所隐瞒,这次可完全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啊!
“我......不是我做的,这把刀扔在地上,我捡到的......”
符令仪走上前,她接过刀,感受了一下灵力的流动,又检查了逆鳞枭的伤势,确认是这把刀所为。
越槿盯着她的动作,想解释的话有许多许多。
但这一系列事情的接连发生,符令仪会相信她吗?
“我真的......”
“我相信你。”
符令仪眼角弯弯,不带任何心机,微笑得很真心:“不用说了,我相信你,毕竟你没有修为,又没有灵力,怎么可能绑得住逆鳞枭再杀了它?”
越槿心内默忖,杀不是她杀,但绑是她绑的。
“真的信我?”
“自然是真的。”
符合令仪扔了刀,拉着她往回走,轻声问道:“不说那些,今天的粥好喝吗,我早起下了山买的香稻米,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口味的菜,就多做了几盘。不过菜是我第一次做,可能不是很好吃,下次我会改良改良的。”
两人聊着天,如同往常,好像方才发生的事并不重要一般。
早上还那样赶她出去,现在不生气了?
越槿试探着问:“还有下次吗?下次还会有这么多菜吗?”
符令仪微微瞪大眼睛,扑哧一声:“好,而且还更多,晚上就给你做。”
越槿正高兴,突然想起自己早上说的那些重话。
自己也有错,道个歉也无可厚非。
“今早......”
她犹犹豫豫,手腕被符令仪握在手里,很是扭捏:“今早我不该......”
“令仪。”
符令仪还没来得及听清越槿要和她说些什么,就听见一声呼唤。
那个声音明明清婉动听,如若流珠赞音,却让她不自觉地毛骨悚然。
“令仪,过来。”
伴随着第二声呼喊,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从背后响起。
越槿看见符令仪定住了身形,有些疑惑,偏了偏头朝她身后看。
她看到了这辈子,没想过再会遇见的人。
那人一袭白衣长立,双眼下各有一颗泪痣,伸出了一只手,勾起一根手指。
当年买糖人的街边,就是这个白衣女人攀上了她的肩膀,废掉了她所有的经脉。
越槿震惊地说不出话,她想提醒符令仪,想让她赶紧离开,不要回头。面前的这人就是灭门玄濯派的凶手,就是杀了瑶光阁长老,杀了无喜的那个蓝衣人。
可是,符令仪却转过身,将她护在身后,略略发颤地回话。
“参见掌门师尊。”
掌门,她竟然是重香剑宗的掌门?
越槿动都动不了,她好似被下了定身术定在原地,整个人被符令仪严严实实地挡住,心跳得非常快。
所以之前用纸鸢欺骗她让她顶罪,是因为认出她来了?
认出她是十几年前没有杀死的漏网之鱼了?
“我让你过来。”百里羡容手指轻勾,她表面还是那副翩翩样貌,嘴边带了些许浅笑。
符令仪不受控制地往前走,她回头看了一眼,示意越槿快些离开。
越槿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上前拽住她的衣袖:“等一等,你别过去。”
“为何过来不得?”百里羡容转了一下手腕,灵气外泄,像扯住一根丝线一样向后一拉。
符令仪被拉拽了过去,直直地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徒儿不知掌门师尊出关,未能迎接,实属失职,望掌门师尊责罚。”
百里羡容垂眸看她,转而抬眼,凝视着越槿:“我向来不喜出关仪式,无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