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连成长串,大部分的家仆都是普通的凡人,没有灵力,得好好考虑考虑她们的身体状况。
“附近有驿站吗?”
“没有,但是庙宇有一家,可以借住。”
那间庙不大,人间战火中,也只有寺庙能得一席安稳之地。
洁白遍布大地,似乎要掩盖所有的污浊不堪,厚厚的积雪让马匹踩出了点点深坑,越槿第一次在雪季不是挨饿挨冻,而是尽情玩耍,她兴奋地在院子里打转,大喊:“阿令,阿令,来玩,来跟我玩!”
“来了!”
阿令笑着,扯下繁坠的头饰,她这次又换了一件淡紫色的宽袖衣衫,从屋里拿了件裘衣给越槿披上,陪伴在她身边:“想玩什么?”
越槿捧起雪,揉捏在手心,搓得手通红,捏出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心形,放在她的发尾边。
“送,送你,心,我的心......”
“送给我的?”阿令很是惊讶,她拿起那块雪,看了又看,笑容满面,“谢谢你,我好喜欢,我也送给你点什么吧,你进屋檐下等我一会。”
越槿乖巧地点头,她看见阿令回屋找出她的佩剑,站在雪中,缓慢起势。
一剑雪舞。
她从未见过别人舞剑,那灵力顺着剑尖飞出,掂着一片落叶轻盈不动,又旋起四周残雪,飞如瀑布直流。
越槿看得呆了。
她把眼睛睁得大大,想要记住每一个细节,更想记住那个人流畅美丽的身影。
紫色,成了她脑中挥之不去的靓丽。
一舞结束,阿令收剑走了过来:“喜欢吗,这是我自创的剑法,平日阿母还不许我练。”
“喜欢!”越槿很兴奋,她探身过去,想要看看那把剑。
“给你,”阿令想要使坏,她将剑收回剑鞘,放在越槿手上,剑过于沉重,压得那小人差点趴在地上,“哈哈哈,重不重,还喜欢吗?”
越槿抱着剑,珍惜地摸了好几下,还是坚持:“喜欢!像喜欢阿令,的喜欢!”
“喜欢剑跟喜欢我一样啊,那你和剑玩吧,我不跟你玩了。”
“不是......”她吓坏了,赶忙扯住作势要走的人的衣袖,“更喜欢阿令!”
见那小手攥得紧,阿令心疼,她伸手盖在上面:“逗你的,我不走,我不会离开的。”
雪落得轻,压在人的心弦上却重重的。
“这把剑有名字。”
两人坐在廊下,玩久了,在喝着热茶,互相静坐,阿令望得远远,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越槿偏过头看她。
“这把剑叫别离,阿母说别离伤感,但我只是期望所有人都别离开我。”
“你也修仙吧,大道至得后,我们都会当仙人,那谁都不会离开谁。”
她说得目光闪闪,顾不上越槿听不听得懂,似是高兴,也似是兴奋。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牌。
“这是重香剑宗的门徒都会有的玉牌,代表了身份,一个人只会有一个,再无重复。”阿令摸着那块玉牌,上面刻着“重香”二字,左上角还磕碎了一小块,“我把我的给你,等你当了门徒以后,再把你的给我,这样我们俩的因果就会缠绕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了。”
“因果,”越槿小心翼翼地接过,她现在还没有识多少字,只能慢慢地念,“香,香香......”
阿令观察她的神情,勾起唇,温柔不已:“千万不许弄丢了啊,我可只有一个,阿母不会再给我做了,丢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越槿盯着那块玉牌,像是要把它刻在心上,随即轻轻地收在胸口,还慎重地拍了两下。
惹得另一人笑倒在地。
“远远不分开,和阿令远远不分开。”
“是永远,永远不分开,远远,那就是相隔甚远的意思了。”
符令仪端坐在屋内,她沉着气打坐,云凌月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不时朝外望。
“师姐,她一个凡人,估计也站不了多久......”
符令仪没理。
“师姐,这个天多冷啊,凡人受不住冻吧......”
符令仪还是没理。
“师姐......呀,师姐,外面下雪了。”
符令仪依旧......这回她眼球转了转。
“真下雪了师姐,”云凌月站在窗边,雪花飘洒,她瞥见雪中那个倔强的身影,“今年怎么会下得这么早,这雪比往年来得快啊,该不会是什么,六月冤雪......”
“现在不是六月,也没有人在这里受冤屈。”符令仪终于忍不住出声。
“师姐,要不然让她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