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
越槿昂首,不懂这话的用意。
“我很小的时候就上山了,那时候只是作为逸清尊者的外门徒,学些基本的心法,我学得慢,总被其他的师姐们欺负。要不是因为上任掌门身陨,现在的掌门将令仪师姐带到山上,我还会一直被欺负下去。”
她说着,悄悄攥紧袖子:“师姐处处帮助关心我们,可是宗门里却没有什么能理解她的人,大多数门徒都觉得掌门和师尊的所做并无错处,师姐一个人的受罚受苦,却能保住所有人的名望,保住重香剑宗在修真界的地位。”
“地位?地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蹲在地上那人出声,眼神中无半点杂物和算计,像是清心顽劣的稚童。
“能吃吗,能穿吗,能为修仙大道打造什么捷径吗?”
云凌月摇头:“不能,但许多人趋之若鹜,为之颠倒轻狂。”
“用别人的血造就?”越槿轻笑,她扶墙站起,“我只是区区凡人,不懂这些,不过,若这样也叫修仙,那这神仙啊,不做也罢,还没我整天乐得自在呢。”
云凌月盯了她稍许,若有所思:“我有时候真的分不清你是像还是不像......”
说之间,她一抬手,拍了越槿的肩膀,用力将她推至屋内。
“既然想去看师姐,就坦荡一些,别不好意思。”
越槿还没回过神,便被她推得一个踉跄,行大礼一般趴倒在竹屋内的地上。
她没不好意思啊!
她是在纠结要不要去,不是不好意思!
“凌月,不是让你出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越槿趴在地上保持那个姿势,没有出声。
“凌月?”
床榻轻动,屋内景色昏暗,宛若游丝的声音从动处传出,传到耳里,只觉得有些许嗔媚。
“既然回来了,怎的不过来?”
越槿从地上爬起,她放轻步伐,往里处的床走。
符令仪的伤势应该很严重,不然不会听不出来她此刻与寻常人不同的脚步声。
她慢慢挪到床边,往床沿上直直一坐。
压得床都陷下去了不少。
符令仪没有责怪,她趴在床上,青丝拨散在两边,半裸着上身。伤口处止了血,还涂了灵药,看起来起码没有方才那么触目惊心。
“你别去和她多说什么。”
越槿心下一惊,没有出声。
“此事她并不知情,再说,师尊出关前我已料到她会大发雷霆,毕竟修真小报这次传得沸沸扬扬,连把瑶光阁的小师妹叶语霜都给我编排上了,起个标题叫什么‘旷世三角奇恋,重香师姐为红颜那般’,太过离谱。”
符令仪把两只手垫在头下,让自己靠得舒服一些:“只要不是掌门师尊所听闻便万幸,否则她的刑罚,我恐怕有点承受不住。过几日我会去瑶光阁同叶语霜道歉,再让她们撤一撤修真小报的八卦,赶在掌门出关前就无大碍。”
“凌月?怎么这么沉默寡言,刚才还哭个不停,难道哭晕过去了......”
符令仪说了半天,却没听到云凌月的回应,她艰难地撑起半身,转过头去,却看到了越槿。
她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
越槿抿唇,她回避视线,垂下眼睫,不知道该看向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双方都在等着对方开口。
最终,还是符令仪忍不住打破沉寂:“怎么是你?”
“云凌月她......”越槿促狭,开始磕磕巴巴的解释,“她走了,我是想回自己屋子的,而且这个天要黑了,我......”
她讲了半天,自己都没听明白,决定放弃。
“我,我其实是想问你,你的伤怎么样了?”
“被你看到了,”符令仪比较坦然,她又趴了回去,抱着枕头,“没事,你迟早会知道的,偶尔我做错了事的时候,就会被师尊像这样体罚。”
偶尔?
越槿无语,是每次吧?
果然是符令仪,真是逞强个不停。
“一百多下,什么错事要受这样的鞭刑?”她语气凌冽,质问之情尽显,“是我的错吗,是我的错吧,是我在山下说的那些话,败坏了重香剑宗的名声对吧?”
“是你的错。”
符令仪轻扬,还是那副无波无澜的模样:“是你的错,你想听到我这么说吗?”
“什么?”
“你想听到我这么说,我这么说了,你的心情会好受很多,罪恶感会减轻吗?”
越槿望着她,看着她侧耳垂落的碎发,心中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