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笑打趣,这种感觉,让他颇为新奇。
陈赋川点点头,就在这时,不远处几个人的争论渐渐引起了大家的关注。甚至聚集的人也越来越多,在吵闹的一楼大堂之中也颇为惹眼。
几人对视一眼,也朝着那群人走了过去。
“昨日晚上那少年虽说有些无礼,小小年纪就被世俗框架,但所言也不无几分道理,我等学子岂能只顾自己快活,醉生梦死只顾学术,却连自身都养活不起?”
“我等学子,若有才华,自然会被大家贵族另眼相看,到时候一样会被馈赠赡养,怎能说养活不了几身呢?”
“被别人馈赠赡养,不过还是借助了外力……”先前那人又道。
褚行几人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倒是没想到争论竟是因自己几人而起,在听他们几人辩论的同时,倒是也在思考自身对于学习的认知,一时间竟有些入迷。
朔日和杜襄以及两个护卫见他们二人如此,也是不敢打断,一时间无声了起来。
“外力,何为外力?我凭借自身学识获大家青睐,自然是自己的本事,否则怎么不见别的人被馈赠?再说,这天下谁能不受外力?我辈读书人当理清主次,莫要掉入陷阱才对。”
“对啊,谁能不借助外力,那少年说我等分不清麦苗稻谷,难道他就能知晓纺布织衣,知晓烧铁炼钢,打磨农具,亦或是能张弓捕猎?他那个年龄,怕是连弓都拉不起来吧哈哈哈哈。这天下熙熙,不过是各逐其利,各司其职,我辈读书人就当打磨学识,锻炼文章,潇洒张扬一些又怎么了?”
两人的话引起了一阵叫好,此处虽然也有一些认同褚行观点的人,但大多数还是追求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明月城学子。
褚行听了一会儿,摇头笑笑,他没有想要加入讨论当中的欲望,不过是各人看法不同,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又哪是一场争论就能轻易改变的?
“几位,看似好像有不同见解?”
几人愣神之间,一抹清丽的面容出现在了几人身旁,褚行回过神,眼前的学子虽穿着男装,但面容精致,一看便知是女子之身。
来人对着几人拱手行了一礼,笑道:“几位远道而来,何不去发表一些见解?”
“立身不同,所见不同,所感不同,自然所知不同。”陈赋川笑了笑,眼神莫名的看了一眼身前的女子道:“我自明确自身所为为何,又何苦去争执?”
女子也看了陈赋川一眼:“读书也不只为明理,学子才名还是要争上一争的。”
“争?”陈赋川摇头笑着,“敢问明月城中,学子之为可谓争?”
“自然算争,争财,争利,争声名。”女子看向一旁高谈阔论的众人:“在这红尘中,起起伏伏,自然不愿做他人之梯,沉没下去。”
陈赋川点头,也顺着女子的目光看了一圈,笑了笑然后转身欲走。
女子一愣,似有所觉,连忙说道:“兄台高论,不如去楼上喝上一杯再走不迟?”
陈赋川身后的两个大汉看着陈赋川的脸色,倒也没有出面阻拦。
陈赋川停下脚步,好似刚才转身欲走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转头便道:“也好,如此便多谢兄台款待了。”说着也不管女子反应,拉着褚行便往二楼而去。
“师傅。”褚行轻声道:“听声音,这女子好像是昨晚那人?”
“是她。”陈赋川脸上笑容不变,“一会儿不知道要谈多久,不过杜襄的零食怕是买不了了,这路上便让他多忍忍吧。”
褚行笑了笑,回头看了和朔日低头私语的杜襄一眼:“无妨。”
几人上了楼,二楼的人依旧不少,但此处的声音要比楼下低了许多,大多只有两三人聚在一起闲谈,倒是有几分蕴涵馆的意思了。
“请。”上了楼,女子先一步走到一处空桌前道:“几位先坐,我去取两壶好酒过来。”
“随意就好。”陈赋川不客气的坐下道。
褚行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默默的看向陈赋川:“师傅和她认识?”
“不认识,也未曾听说过,只是觉得有趣。”
“有趣?”褚行不明。
“一个女子,装扮成男子的样子,在这样的场所随意闲谈,而且看大家的样子,好像见怪不怪,你不觉得有趣么?”
褚行点点头,景朝虽对女子的束缚没有前朝那么深,可也仅限于出行和日常上,在景朝从商的女子本就不多见,从文的女子便更少了。
看到褚行点头,陈赋川又笑了一声,“若非还有要事,时间耽误不得,不然真想在明月城多待几天,看看他到底还有什么不同。”
话音刚落,刚才的女子去而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