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他温热的手掌却放在她小腹的位置,轻轻地揉。
冷红殊喟叹着,睡意不自觉慢慢涌了上来。
听见她的呼吸从微乱到彻底的平稳,白简才收回手,掖了下被子,把她裹好。
好久好久,白简还没入眠,怀里的冷红殊却入了梦魇,喃喃地念叨着梦话,她口齿模糊,听不太清楚说了什么,但可以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隐隐的颤抖,害怕。
冷红殊总是把过去的事用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吊儿郎当地,漫不经心。
但事实上,冷红殊的过去却是很阴暗的。
认识她之后,冷红殊仍然在不停的打工赚钱,她很少在他面前提及家里人的情况,想来,她的家庭状况,应该也不是圆满有爱的富裕家庭。
初来异地,被同学孤立欺负,她不得已的去依附他人,被迫融进她厌恶至极的小群体,待在她讨厌的异性身边。
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惊吓在所难免。
白简的手放在她背上,安抚地轻轻摸,抱着她纤瘦的身体,他心脏被攥紧了,有点酸涩,
“睡吧…别怕…”
“你现在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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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北城市二医院,住院部 vip病房。
龙飞一只脚打了石膏,吊在病床上。已经这样了,他还在抽烟,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全是堆成堆的烟头。
他家里老子平常也不管他,给他点钱,随便嚯嚯,只要不杀人放火,他都当没龙飞这个儿子。
只有龙飞她妈,疼他疼得不行,从小溺爱长大,想要什么都给他,想做什么,也护着他,所以才惯成了龙飞现在这副鬼样子。
他躺在床上打游戏,他妈在外面跟医生说话,一点一滴的伤后护理和后遗症问的清清楚楚,要多久才能出院,除了骨折其他地方要不要紧,将来走路会不会有影响,罗里吧嗦地问到医生头冒冷汗了才罢休。
进到病房里,她放下包包,拿了个水果篮里的苹果削皮,
“别抽烟了,医生都说了康复期…抽烟喝酒都是忌讳…”
龙飞还在爆粗口,骂对面打游戏的人,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奇怪的是,她妈也不生气,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手削着苹果,好像两个人中间隔了一道交流的玻璃墙。
妈妈在散发着她自以为是的母爱,儿子在旁若无人地发泄内心的憋闷与野性,两者毫不相干,也不用相干。
时间流走,过了一阵,龙飞的几个兄弟来病房看他了,几个人探着头,衣着打扮还是小混混的模样,面对老大的亲妈,却客气地喊着阿姨好。
“你们来看龙飞的?”
“那你们聊吧,注意一下他的腿不能乱动啊…”
“知道知道,阿姨您都放心吧…”
房门关上后,几个人拎着椅子,坐了过来。
龙飞一把游戏打到这里,正巧也出了局,他把手机一撇,摘了烟管,狠狠地吐了口烟雾。
本来毕业那天,是想直接追着冷红殊到她家的,交警介入进来后,他疯劲上来了,直接冲闯警察。
这种事都能做出来,龙飞肯定不会就此收手。
更准确的说,他现在就急于想去做点什么,让冷红殊痛苦难受,让她和她的狗男人痛不欲生。
他的朋友们也很敏锐地察觉到了龙飞憋着一口气在,纷纷建言献策。
“她不是明星吗?咱去她片场闹啊…”
“都不用去片场,去她公司蹲守几天,到时候跟到她家直接弄她。”
“不过哥,至少得等你这腿好了再说吧,还有陈寻,他还在楼下那屋躺着呢,肋骨都摔断了几根,还好我没跟上去,不然估计也躺下了。”
龙飞冷瞳白了他一眼,那人立马又闭了嘴。
其实,大家都知道龙飞对冷红殊有执念,从前他在学校里罩着她,给她钱和保护,虽然没有正经关系,也相当于是男女朋友一样了。
龙飞后来还为了她坐了一年牢,现在她翅膀硬了,谈了新男朋友,进了娱乐圈里风风光光地赚钱,就把过去的人和经历当成黑点,看都不多看一眼,这搁哪个男的受得了?
“医生有没有说这腿什么时候好啊?别回头嫂子都跟人大明星结婚了,龙哥还没赶上趟呢。”
龙飞把快燃尽了的烟头往他身上一砸,火星四溅的,吓得那黄毛崽差点从椅子上后仰翻过去。
他直拍衣服,烟火味在空气里好似火药的冲味。
“……”
既然龙飞三天五天的动不了腿,那只有他们几个卖命当跑腿了。
“要不我们几个把她绑过来?再拍点儿裸露视频,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