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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颂晚上做陪护,宋文丽白天去接班。
罗颂和爸爸呆在一起的时间里,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待关灯了便各自假寐到睡着,而和妈妈的时间则正好错开,倒是避开了直面冷战的窘态。
血脉相连的三人,分成两派,彼此之间是隐隐的对抗、摆上明面的尴尬和若有似无的生疏。
一个礼拜后,罗志远出院了。
医生来叮嘱注意事项的时候,仨人都在场,气氛依旧冷清。
医生哪知别人的家事,最后笑盈盈地说恢复得很好,半个月后来复查,再决定要不要上另一个支架。
三人点头应是。
再怎么好的消息都无法破除罗家的坚如铁的寒冰。
当罗颂和父母再次处在同一屋檐下时,大家不可避免地想起前几日被刻意压制的矛盾与冲突。
但没人主动撕开口子。
就像方方正正的房子里被塞进的一头大象。
不过罗颂倒觉得更像是冰箱里被保鲜膜裹着的发霉的菜,大家心知肚明它已经腐坏,却又都觉得恶心不愿伸手触碰。
随着日子的推移题,众人的厌恶与回避更甚,因为想象比霉菌发酵得更快,不管它实际有多污糟,都可怕不过他们脑海中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