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尼亚的废弃铀矿井像巨兽的食道般深入山体，潮湿的腐木味混杂着衰变矿石的金属气息。高阳用战术手电扫过井壁上的南斯拉夫国旗涂鸦，盖革计数器的蜂鸣在竖井中回荡成连绵的哀鸣。五十米深处的通风管道传来俄语对话的回声，弹壳坠地的脆响暴露了守卫换岗的位置。

"辐射值每小时1.8西弗，主要污染源在第三水平巷道。"医生擦拭着剂量仪屏幕，铅玻璃面罩下的烧伤疤痕泛着冷汗，"对方有脉冲式辐射屏蔽装置，热成像会间歇失效。"

灰狼检查着生锈的矿车轨道，突然蹲下身："履带印是BTR-80的加宽型，载重超过二十吨。"他刮取轮胎缝里的矿石碎屑，"这些铀矿石经过粗炼，浓度足够制造脏弹。"

夜莺在悬崖边的狙击点调整着Steyr HS .50反器材枪支架，瞄准镜里的十字线微微颤动。山脚下五辆改装油罐车正在加装铅制防护层，车尾的塞尔维亚语标识被喷涂覆盖，但仍可辨认出"普里什蒂纳能源公司"的字样。

"B组目标出现。"高阳的喉震耳机传来杂音，"蓝衬衫男人正在检查货箱，他腰间的马卡洛夫手枪套是克格勃第三代制式。"

灰狼将微型无人机送入通风口，热成像画面里的场景让所有人瞳孔收缩——成吨的黄色饼状物堆放在防辐射垫上，这是铀浓缩的关键原料六氟化铀。三个穿防护服的技术员正在用激光切割机拆卸核弹头引信部件，墙上的生产日志显示这批货源自哈萨克斯坦某处退役发射井。

"动手。"高阳的AK-12突击步枪喷出火舌，5.45×39mm穿甲弹击碎监控探头。夜莺的.50 BMG弹头几乎同时贯穿两辆油罐车的发动机缸体，高标号柴油在雪地上燃起蓝白色火焰。

灰狼用磁吸炸弹破开防爆门，扑面而来的腐臭味中混杂着臭氧气息。巷道尽头的守卫刚转身，就被医生的MP7冲锋枪点射击倒。4.6×30mm弹头在铅制防护服上凿出蜂窝状孔洞，渗出的血液泛着诡异的荧光绿色。

"他们注射过抗辐射药剂！"医生用试管采集血样，"红细胞数量是常人的三倍，这是骨髓强制增殖的副作用。"

高阳在总控室发现仍在运行的IBM System/360计算机，老式磁带上标注着"Operation Swordbreaker"。当破译的北约文件投射到墙面时，真相令人窒息——1995年波黑战争期间的铀矿轰炸，实为掩盖西方公司非法获取浓缩铀的"收割行动"。

突然，矿井剧烈震动，碎石如暴雨倾泻。夜莺的狙击镜捕捉到山腰处的火箭尾焰："是BM-21冰雹火箭炮！三发齐射，躲避！"

灰狼撞开应急通道的栅栏，生锈的铰链断裂声被爆炸轰鸣吞没。高浓度铀粉尘在冲击波中扩散，医生的剂量仪指针跳入红色临界区。众人扑进废弃的矿工更衣室，用湿毛巾封堵门缝时，高阳发现墙上的逃生图被血手印标出新路线——首通山体北侧的秘密铁路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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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 格鲁吉亚 第比利斯郊外

夜莺蜷缩在采石场的卡车底盘下，看着父亲被蒙面人拖向铀矿废料池。作为国际原子能机构的监察员，他刚提交了高加索地区核材料走私的报告。

"你会下地狱的..."父亲用格鲁吉亚语嘶吼，随即被沉入池中。莉雅特咬破嘴唇抑制尖叫，记住了领头人右手背的铀灼伤疤痕——与此刻矿井守卫的体征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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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锈的窄轨列车在隧道中疾驰，车顶的NSV重机枪向后方倾泻弹雨。高阳趴在运铀货柜顶部，12.7mm弹头在铅制外壳上凿出耀眼的火花。灰狼从驾驶室跃出，攀着车架递来RPG-29火箭筒："打他们的动力车厢！"

温压弹头击中车头的瞬间，隧道内氧气被抽空。夜莺在窒息前撞碎车窗，用最后意识将防火毯盖住昏迷的医生。高阳在耳鸣中模糊看见，敌方的装甲列车正分离货厢——那节车厢的铅板印着欧盟核能委员会的标志。

"不能让他们过境！"医生咳出带放射性粉尘的血痰，将引爆器塞进灰狼手中，"我引开追兵，你们去追主车厢！"

安全屋的地下室内，夜莺用镊子取出高阳颈部的铀污染碎片。显示屏上的卫星图显示，分离的车厢己进入克罗地亚境内。灰狼破译的货运单显示收货方是斯洛文尼亚某家医疗公司，但公司注册地址实为北约某快速反应部队的集训基地。

"看这个。"医生将辐射检测棒浸入采集的血样，荧光屏突然闪烁红光，"他们在制造贫铀噬菌体——通过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