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姑娘,久等了。”
苏闲止从身后缓步而出,明媚笑道。她双手捧出一盏茶壶,轻轻放在姜风璂面前的木桌上。随后,与姜风璂对面而坐。苏闲止在上回与姜风璂和华阳淮汉认识后,因感激她们的帮助,便有意要请吃茶。华阳淮汉找了理由推辞,因而便只有姜风璂应邀。闻声,姜风璂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虚心地轻轻咳了声,笑着回应她:“没有,我也刚到不久。多谢苏姑娘款待了!”说罢,姜风璂双手亦是捧过苏闲止递来的花茶。淡淡的清幽花香,很是沁人心脾,她细细尝了尝。融在口中的,起初是不太浓郁的蜜香味道,不知放了些什么。待一番品味后,残余的,却是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苏闲止眉眼温柔,客气回道:“应该的。要不是姜姑娘给了我头绪,我还真没那么快能找到线索呢。”姜风璂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只是大概猜猜的,其实没帮你多少忙。”“不过,意料之中,你真的打听到了!”苏闲止见她有些打趣和肯定的语气,不禁笑意更甚,随后又是一声:“你上次告诉我说,那衙门的人常去香袖院,便让我试着去问问楼里的姑娘们。”“其实......我本来以为会问不出什么的。毕竟都是有些脸面的客人。”苏闲止话落,顿了顿,又接:“不过,我也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苏闲止的情况,自不必说,看药的钱也是东拼西凑攒来的,所以值钱的东西,根本没有。姜风璂小心翼翼试探一句问她:“若愿意给你证据,那她们从你那儿要了什么呢?”姜风璂很是好奇。只见苏闲止有些出神,似是在回忆,开口道:“我当时问了问,她们说,向我要一份无价的东西。”无价的东西?若庸俗一点,左不过是权利、地位、名望,以及数不清的金银宝器。若勇敢一些,那便是生命和爱。姜风璂在脑海中飞速想了一圈,觉得她们大概不会说的是权利那些东西。毕竟苏闲止的事,虽算不上人尽皆知,但多少,还是能传到她们耳中的。向苏闲止讨名利地位,只能说是强人所难,黄粱一梦。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后者。对那些女子而言,或许,要么就是希望能够从那处解脱,换自己余生自由。要么,就是求一心意郎君,以便托付终生。姜风璂不确定是哪一个,于是愣了片刻,方道:“是什么?”苏闲止顿了顿,注视姜风璂的目光中,多了些怅然和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苏闲止想到了什么。须臾,苏闲止舒缓了眉头,轻声一句回她,语气很是郑重坚定:“她们告诉我......”。是什么?对那些女子而言,无价的东西,会是什么?“是勇气和决心。”“连同她们失去的那份。”姜风璂望着她不屈的双眸,不语。“......”。苏闲止微微皱着眉头,又道:“她们身处黑暗,只是为了谋生。”“但却从未忘记光明。”话落,接道:“我很感谢她们,谢谢她们愿意相信我。”“我也想替自己和她们,争取一些东西!”苏闲止的目光坚毅有力,语气充满了希望。————“阿江,我想帮她!”姜风璂急切一声,转头对身旁的嬴霍江道。或许,她心里想的是: 阿江,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帮她!四人在茶楼听到消息后,便迅速飞身来到水镜阁外。如此一说,想来,大概是要打脸自己方才说的话了:她要冲动了。而且是有预谋的冲动。嬴霍江如常温声回过一字:“好。”话落未完,又是接道:“不过,尽力而为。”姜风璂像是没有料到赢霍江的后半句,于是有些疑惑问道:“什么?”她当然知道嬴霍江一直都是顺着自己心意的,万事都为自己着想。这一点毋庸置疑。可如今,她的后半句竟是有些劝阻的意味。姜风璂下意识的念头出现在脑海:嬴霍江她,难道不想帮她吗?为什么?姜风璂不相信嬴霍江会是这样的人。姜风璂觉得自己应该是足够了解嬴霍江的。她知道,她们彼此皆是。她知道嬴霍江和她一样。可是姜风璂如今还想不明白为什么。嬴霍江看出了她的疑惑,亦像是看出她的心,但没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