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锦初的脸色顷刻间冷了下来。
临嬷嬷却笑:“太子妃放心,此事皇上根本不知情,除了已故的先皇后,您是第二个知道老奴会医术的。”
临嬷嬷会医术,的确令她意外。
就在眼皮底下,愣是一点儿也没有察觉。
可见临嬷嬷隐藏多深。
锦初站起身,神色复杂地看向临嬷嬷:“嬷嬷既然有心护着殿下,为何还要投靠皇上?”
“不是老奴,也会是其他人,娘娘的仇,老奴一日不敢忘。”
“那殿下体内的寒毒……”
“也是慕容家的手笔。”
锦初实在是不明白了,太子的骨子里还有一半慕容家血脉呢,为何要这么做?
临嬷嬷眸光怔怔地看向锦初,一字一句道:“如今的二皇子压根就不是宫女杨嫔所生,是三姑娘的孩子,当初先皇后初有孕时,三姑娘入宫陪伴,老奴就已经诊断出三姑娘有了身孕,果不其然,没多久,三姑娘就被远送去了外省,一年后才归来。”
“先皇后是慕容夫人的嫡女,如今的慕容夫人不过是继室,此事鲜少有人知晓,先皇后和三姑娘关系看似不错,可实际上,三姑娘一直嫉妒先皇后的地位,先皇后缠绵病榻时,三姑娘在病床前说了很多话,气得先皇后郁结于心,大动干戈,身子越来越差。”
临嬷嬷紧紧地攥住了被子一角,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先皇后误以为是皇上背叛她,和三姑娘勾结导致珠胎暗结,撑了不过十来日就撒手人寰了。”
锦初从屋子里走出来时,皱紧了眉头,心头仿佛有千万斤石头压着。
“太子妃,李太医来给嬷嬷送药了。”
飞霜提醒。
锦初扬眉。
倏然听见砰一声巨响。
锦初心里头咯噔一沉,欲要回头却被红栀按住了,飞霜进门,很快又出来了:“嬷嬷死了。”
李太医很快回去复命。
临嬷嬷的死,所有人都在意料之中,草草的被送出宫,找了个地方安葬下来。
一整日锦初都是浑浑噩噩,情绪不太好,就连朝曦和乐晏来时,也是勉强撑着身子笑笑。
之后锦初病了。
朦胧之中鼻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姬承庭满是担忧的眼神:“锦初。”
锦初鼻尖一酸。
姬承庭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褪下鞋袜合衣躺在了她身边,从身后蜷抱着锦初:“许多事并非她说的那样。”
“嗯?”
“母后死的时候,孤已经记事了。”姬承庭道:“她给孤喂了昏睡的药,误以为孤什么都不知道,就在母后的灵堂旁与人苟且。”
锦初瞪大眼不可置信,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临嬷嬷能做出来的事,姬承庭将脑袋埋在她的脖子里,贪婪的嗅了嗅;“寒毒,是孤向忠公公提议下的,孤只有没威胁了,才能让他安心。”
皇后死得蹊跷,太子万一再出事,文武百官必定会起疑心,所以北梁帝迟迟没有动手。
锦初两只手牢牢抓住了姬承庭的双手:“外人传,皇后仙逝后,皇上大受打击,不信任何人将太子亲自带在身边抚育,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怀疑。”
她不信北梁帝会善待年幼的姬承庭。
不敢想象姬承庭究竟是怎么长大的,十几岁就要去战场拼命。
似是想到了什么,锦初挣扎坐起身,眼尾泛红:“难怪,难怪南疆战争,西关也恰好有了战事,空运粮草,饿死了二十多万大军,这根本是早有预谋的,他们想要你的命,想要衷心你的部下都去死,当初云王和勇王集齐兵马随时要救援,却没想到你挺过来了……”
一切似乎解释得通了。
迄今为止锦初才想通,一个皇帝再怎么天生多疑,又怎么会置自己的亲儿子性命不顾,尤其是这个亲儿子还是亲自教养的。
太子战功赫赫,北梁帝想要除之而后快,已经没有合理的借口,要么,就是让太子死在战场上,要么太子战败,北梁帝会以此为借口严惩,夺了太子之位。
可偏偏太子没死,又打赢了。
做皇帝的更没有机会下手了。
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给亲儿子姬琛铺路而已。
锦初豁然开朗,她心疼地看着姬承庭,当年小小年纪的他,究竟是怎么闯过一关又一关的。
还有件事她很疑惑:“论年龄,他比你稍大些,为何皇上要给二皇子位置?”
路都铺到这了,又怎会轻易让姬承庭占了便宜?
“他本该是大皇子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