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过了一道长廊之后,玉婉清的目光被前方的一幕吸引住了。
她注意到一个身着素雅衣裙的女子正推着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男子。
那男子虽然坐着,但身姿挺拔,肩背笔直,仿佛一棵不倒的青松。玉婉清心中一动,低声喃喃道:“前面的可是赫赫有名的裴家二爷?”
她在深闺的时候,就时常听同父异母的庶妹,如今也是嫡小姐的玉婉姝提起过裴青寂。
玉婉姝每每说起他,眼中总是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说他多么的英俊非凡,长身玉立,气质如兰,是京城无数闺秀心中的梦中人。
更令人钦佩的是,他曾是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率领千军万马,所向披靡,以一挡百,英勇无比。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裴青寂在一次战役中受了重伤,从此双腿残疾,再也无法站立。
玉婉清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惋惜。
她远远望着那推着轮椅的女子,只见她眉眼温柔,动作轻柔,似乎对裴青寂极为体贴。
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仿佛外界的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这时,阿香顺着玉婉清的目光也看了过去,低声说道:“小姐,那确实是裴家二爷。方才奴婢听到路过的丫鬟们议论,说他虽然如今行动不便,但风采依旧,气度非凡,丝毫不减当年。”
阿香感慨道:“是啊,小姐。裴家二爷的风采,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唉,可惜了,如今成了瘸子。”
玉婉清点点头,她的眉头微微蹙起:“阿香,你觉不觉的那位裴二爷的夫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像不像道姑?”
阿香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姑娘说笑了,二爷的夫人如此好看,气质端庄,怎么可能是那个道姑呢?”
“那道姑脸上可是有一个大痦子,模样丑陋得很,和这位夫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玉婉清听了阿香的话,心中却仍有疑虑。
她刚才先看到了凌婠的背影,从身形上来看,确实和那道姑十分相似。
尤其是那走路的姿态和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几乎如出一辙。
然而,阿香却是先看到了凌婠的正面,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庞与道观里那张布满瑕疵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难怪阿香会觉得不可能。
玉婉清缓缓摇头,轻声叹道:“许是我看错了,或许只是身形相似罢了。”
她不再多言,拉着阿香在府上慢慢地走着,目光却暗中仔细地观察着来往的人。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手腕上戴着的那串珠串,心中思绪万千。
这珠串是上次道姑托她帮助道姑进宣王府之后交给她的,说是最近京城之中有人豢养邪祟,这珠串若是碰到了身上有邪气的人,便会微微震动,她也能感应得到。
当时,凌婠与她谈及此事时,神情严肃,还特意屏退了旁人,叮嘱她务必要小心行事。
玉婉清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见凌婠如此郑重其事,便也答应了下来。今日她特意将这珠串戴在手上,就是为了暗中查今日来纳兰府上的是否真有邪祟之人。
……
正走着,玉婉清在拐角处碰到了她最不想碰到的人。
曾经的庶妹,如今随着她姨娘被扶为了正室,玉婉姝也就跟着成了玉府的嫡小姐。
玉婉姝一身华丽的衣裙,头上珠翠环绕,看到玉婉清的穿着之后,眉眼间尽是得意之色。
她尖着嗓子,阴阳怪气地打招呼:“呦,这不是大姐姐吗?怎么,今日有空回府了?”
玉婉清神色淡然,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妹妹。”
玉婉姝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更是不快,她最是不喜欢自己的拳头像是砸在了棉花上一样的那种感觉,很是没趣。
玉婉姝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我听母亲说,宣王要了你,还以为你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怎么,竟是去宣王府做了奴婢啊?”
“怎么连个侍妾,侧妃都没能当上?没用的东西。”
她故意将“奴婢”二字咬得极重,眼中满是嘲弄。
玉婉清眉头微蹙,却依旧保持着冷静,没有接话。
玉婉姝见状,更加得意,继续说道:“早知如此,妹妹不如把姐姐讨过来了。”
“姐姐给妹妹当丫鬟,我们姐妹一家,我也不会为难你,也会给你留一口饭吃。”
她掩唇轻笑,语气中满是讥诮,“姐姐说是不是啊?”
阿香站在一旁,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