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早膳时,封固昀和唐玉两人都有些绷着脸面,李琢蓁一度怀疑他们因为买菜吵架了,怎知喻濯染递来剥好壳的水煮蛋,温声道:“蓁蓁,先吃个鸡蛋。”
李琢蓁接住:“好。”
封固昀忽然对唐玉说:“和好了,解除禁言。”
唐玉松了口气,开始大大方方吃包子喝粥。
李琢蓁莫名无语,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下午,四人打算乘坐大海船返回南方解樵铜山,不过与之同路的还有总督门,璇玑也在,铜山的顾陈陆和范师弟跟遵照段飞遥的话,与裴璇玑经历一路。
唐玉谨慎行事,提议等下一波海船,封固昀却道下一波船需得等五日,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如此四人只能伪装进船,经过检票,李琢蓁走进预定的双人包厢,放下包袱转身,见喻濯染后手关门锁栓,眼神如饿兽紧紧盯着自己,李琢蓁不自知地后退半步,出声阻止:“说好了我和唐玉挤一屋的。”
喻濯染笑着挑眉:“你去问问唐玉,他愿意和你一间房还是和封固昀一间房?”
“好。”李琢蓁真的不信邪,赶往隔壁房间,询问唐玉的意思。
唐玉当面对李琢蓁磕了响头:“公子,是属下不中用,和喻先生对弈,输了,和喻先生比剑,也输了。”
李琢蓁震惊道:“你们至于吗?”
躺在二层床上的封固昀哈哈笑道:“至于至于!那场比赛我可是看得格外精彩!”
李琢蓁气得朝天望望。
第二日清晨,海船平稳,风却寒冷,就算室内置着暖炉,也把不住透窗的刺骨感。李琢蓁从睡梦里醒来时,喻濯染已经不在身边,他坐起来,肩边松垮的里衣滑落下去,露出锁骨几处的显眼咬痕,看来昨夜战况也是格外激烈。
李琢蓁打了哈欠,利索下床穿衣,喻濯染推门进来,手里端着早点,见李琢蓁已经穿回昨日的那件素褐衣袍,他道:“室内也很冷。”从包里拿出件鸦青外袍给李琢蓁再披上一层,才算安心。
李琢蓁给他转了一圈展示:“满意了吗,我现在就像只过冬棕熊。”
喻濯染诚恳道:“岂止满意。”
用过早膳,唐玉敲门进来,说是那三位铜山子弟找到封固昀,如今正在房间里商谈正事。
喻濯染与他对视片刻:“我们也去瞧瞧。”
顾陈陆见有三人进来厢房,一位是被总督门通缉的喻濯染,其馀两位他不认的,一位骨瘦如柴,另一位身材粗犷,装束却是精致,大概率是富贵人家公子。
范康师弟询问:“这二位是。”
封固昀起身介绍:“这位是李蓁老板,这位是唐玉老板,两位老板来自西域乌苏,好奇华夏大陆风光,便与我们一路游行至此。”
顾陈陆二人客套拱手:“二位老板,失敬失敬,我是铜山弟子顾陈陆,这位是我师弟,范康。”
李琢蓁二人回礼:“久闻大名。”
寒暄片刻,针对喻濯染盗取木沙王墓帛书一案,顾陈陆说出自己的想法:“如今总督门长老年岁甚高,办事看人总归糊涂,我和范师弟都觉得喻师兄绝不会做出那种事,喻师兄,我们铜山全部师弟都相信你。段师父昨日还来信说他在铜山等你回去,喻师兄,和我们回去吧。”
喻濯染道:“我本就想回趟铜山,自然和你们同路。”
范康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顾陈陆瞧眼范康,范康清咳两声,重新端坐回位置,顾陈路笑道:“听闻崔师弟也回了铜山,时间正巧,我们大家夥儿一同吃酒叙叙旧!”
封固昀却道:“那怎么,你们不和总督门一块走了?”
范康道:“封师兄有所不知,我们原本就是跟着璇玑一道修行的,况且此行半点帛书影子都没瞧见,跟着他们顶个屁用。”
顾陈陆颔首:“是啊,我原本也想瞧瞧帛书是什么模样的,可惜……”
封固昀笑了笑,擡眼询问裴璇玑:“璇玑你今日怎么魂不守舍?”
裴璇玑回神,用他那腊白的脸无力回答:“封师兄忘了,我有点晕船。”
封固昀这才想起璇玑的晕船体质,他哎呀声,连忙喊喻濯染拿出晕船药,喻濯染纳闷道:“我没有晕船药。”
封固昀也纳闷:“以前璇玑晕船,你总是备着的。”
喻濯染没真说忘了,只道:“库存不足。”
李琢蓁从兜里掏出一只白色瓷瓶,递给裴璇玑:“这是我前段时间在药铺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