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苏卓琳坐在车里,脸色依旧苍白。她靠在沈轻颜的肩上,望着窗外,眼神空洞。沈轻颜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两个人狼狈地回到家中。沈轻颜将苏卓琳扶到床上,又帮她拉好窗帘。
“表嫂,你饿吗?我让陈妈给你做点东西吃吧!”沈轻颜一边给苏卓琳倒水,一边说。
苏卓琳摇摇头,轻声说:“我没什么胃口。”
沈轻颜从她身边坐下来,把水递给她,柔声道:“那先喝点水吧,休息一下。”
苏卓琳点点头,将水接过来,喝了一口,却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沈轻颜赶忙把水杯接过来,放到一边:“表嫂,我们回家了,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别憋在心里。”
苏卓琳抽泣着,缓缓道:“轻颜,其实我之前,做过舞女。”
“舞女?”沈轻颜一脸惊讶。
“对,”苏卓琳平复了一下情绪,低声道:“这也是无奈之举,没有办法。当时我在桐城的女中上学,那时候我有个男朋友,叫靳牧杭,每天他都在我学校门口等我放学,然后我们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去公园散步。我们打算等我毕业后就结婚的,但不巧的是,在我还有一年毕业的时候,我爹病了,很严重,需要很多钱。但他只是个抄写员,工资也不多,我没有办法就去舞厅当舞女,陪人跳舞。我每晚都在灯红酒绿中强颜欢笑,只为筹钱给爹治病。那段日子,我几乎忘了自己是谁,只记得每晚的疲惫和心酸。”
沈轻颜紧紧地握着苏卓琳的手,眼眶泛红,心中五味杂陈:“那他知道吗?”
苏卓琳摇摇头:“刚开始不知道。他照例每天在校门口等我,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再跟他一起去散步了,晚上我去当舞女,白天我就去打杂工,赚钱给我爹治病。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那些钱也只是杯水车薪。”
沈轻颜心中一紧,轻声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遇到了毅达,他每天都来跳舞,买我的舞票,一买就买几百张。我一下成了舞厅最受欢迎的舞女。当时因为我年纪小,又学不会其他舞女应付客人的圆滑,经常受到一些客人的骚扰,毅达对我的好,让我觉得他跟一般的客人不一样。但是我对他并没有别的想法,他对我来说,只是普通客人。”
“再后来,靳牧杭发现了我在做舞女的事情,他接受不了,让我不要做了。可是我父亲的病需要钱。我就向他借钱,他家虽然不是大富之家,但比我家强很多,借给我钱是没问题的。可是他妈妈不愿意,他们家不允许他找一个当过舞女的人做老婆。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我爹快不行了,送到洋人开的医院,手术费需要一大笔钱,这时候,是毅达借给我钱,让我给我爹做手术,条件是让我嫁给他。”
“那你爹手术成功了吗?”沈轻颜问。
苏卓琳泪眼朦胧,声音哽咽:“没有,我带着钱去医院的时候,我爹已经去世了,就差那么一点点时间。”
说起这件事,苏卓琳依然浑身发抖,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
沈轻颜轻轻地抱住她,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
苏卓琳泪如雨下,哽咽道:“就差一点了。”
沈轻颜给她擦了擦眼泪,苏卓琳继续说:“后来,我就跟毅达结婚了。虽然他的钱并没帮到我,但我还是遵守诺言,嫁给了他。今天碰到的那个人,就是之前在舞厅骚扰过我的客人,我的本名叫苏时序。我以为改了名字,搬到暮城,就没有人认识我了,但是……”
“今天的事情,表哥知道吗?”
苏卓琳咬了咬嘴唇,似乎不想说的样子,但还是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他知道,是他让我去应酬的。”
沈轻颜震惊地看着她,难以置信地问:“表哥怎么会让你做这种事?”
“他一直都是这样,我都习惯了。”苏卓琳道。
沈轻颜气愤地说:“那也太过分了!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别人欺负不管呢?”
苏卓琳说:“轻颜,这件事你就装不知道吧!我不想破坏你们表兄妹之间的感情。”
沈轻颜不服气地说:“这样的人也不配做我表哥!我再也不理他了!明天我就跟我爹说,让他回家住,只把你留下来!”
苏卓琳苦笑一下,道:“可是,他毕竟是我的丈夫啊!我怎么能自己住在这里呢?”
沈轻颜不明白,一脸疑惑:“为什么不能?他都不保护你,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表嫂,不行你跟他离婚吧!凭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