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了眼躺在地上,已经渐渐失去生息的二人。
楚璇已经彻底没了动静,宁无缺方才的攻击已经断了她的生机,一双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依旧仰头看着天空,渐渐无神的宁无缺。 徐云帆蹲身拂过二人脖颈,触手尚有余温的皮肤下,血脉早已停止搏动。 真血刚刚苏醒,便被陈天罡一爪掏尽生机,换血境高手,又怎会是一位外三合都还没达到的武者所能力敌。 他抬眼看去,那位崔将军身影在前方天蝉门建筑渐起的大火中时隐时现,山门建筑的火光将崔将军的身影拉得老长,那位监军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佩刀,脚下踩着天蝉门最后一名长老的头颅。 那长老的双眼圆睁,目眦欲裂,满是不甘与愤怒。 这位长老,是天蝉门仅有的一位外三合大武师,却被一刀枭首。 那崔将军如此姗姗来迟,明显是为了让宁无缺送死。 徐云帆不再迟疑,快步向天蝉门后山赶去。 炼肉境功夫天蝉衣还没到手,需要去后山传功洞内去取。 后山石径上,焦糊味肆意弥漫,仿若一层阴霾笼罩不散。 后山石径上弥漫着焦糊味,徐云帆踏过仍在冒烟的断梁时,耳廓忽然微动。 三十丈外的松林里,锁子甲的碰撞声与濒死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刺破了即将归于寂静的山门。 在这混杂的声音中,徐云帆捕捉到一丝熟悉的呼喝与怒吼,他的身形瞬间一闪,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声音的来源奔去。 待徐云帆靠近,眼前的景象令他胸中升起一股无端杀意。 只见林寒衣被三杆破甲矛无情地钉在了一棵古柏之上,血水顺着粗糙的树纹缓缓流下,染了一地猩红。 围杀他的玄甲军士满脸狰狞,正举起弯刀,剜她仅剩的右眼。 刀刃突然被飞来碎石击成齑粉。 徐云帆的身影撞断数棵林木,他手中的瓮金锤裹挟着千钧之力横扫而出,带起的风压直接将两名军士掀翻在地。 第三人躲避不及,被锤头贯入胸腔,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钉进了三寸厚的山岩之中,山岩上瞬间溅开了一片血花。 余下二人想要翻身爬起,迎面撞来的重锤让二人像破布袋一般倒飞出去,身上的玄甲都被这一锤砸碎大半,四溅的玄甲破片‘噗噗’作响,落在土石树干。 扫了一圈,确定四下再无敌人,徐云帆方才走到林寒衣身旁,五指扣住破甲矛杆,臂肌虬结如钢索绞动,缓缓将这杆破甲矛抽出。 矛尖与骨缝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林寒衣忍不住闷哼一声,冷汗顺着苍白的下颌滴落。 三根染血矛头被依次拔出时,带出些许碎骨渣滓,落在地上发出细碎声响。 “忍着。” 徐云帆撕开染血的衣摆,布料缠绕伤口时发出布帛撕裂的脆响。 他注意到林寒衣左肩琵琶骨已碎,包扎时特意避开那片塌陷的皮肉,这是武者最致命的伤势,往后若无什么灵丹宝药,林寒衣一身武功基本上是废了。 林寒衣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染血的睫毛颤了颤脸色苍白,看着用破布为她包扎伤口的徐云帆。 好一会儿,才说道:“是我错怪你了,本以为你不过是半路出家,为了天蝉门武学而来,甚至是朝廷细作,如今看来……” 她满脸苦涩,说不下去接下来的话语。 徐云帆哑然道:“师姐,此来拜师本就为了寻一处靠山,修行高明武学,没想到会发生这档子事情。” 看了眼神色惨淡的林寒衣,徐云帆继续道:“眼下天蝉门弟子死伤殆尽,山门尽灭,我打算去一趟传功洞找到天蝉衣这门武学。” 他仔细揣摩过,天禅劲极为精妙,有横练之功,天蝉衣能让他更上一层楼,兴许可真正的刀枪不入,乃至利刃级兵器难伤。 林寒衣闻言,眼中的心气顿时被磨灭大半,有些无奈,沉默了会儿,看着徐云帆将自己伤口包扎完,终于开口道:“天蝉衣不在传功洞,前些日子被我放在了积雷山山巅那座雷塔中,那里是我天蝉门饲养天蝉之地。” “雷塔……” 徐云帆有些诧异,这几日他在山巅练功,自然看到过那座雷塔。 整座雷塔通体由精铁打造,塔尖有一根极其高耸的引雷针,积雷山终日阴云密布,不时间有雷霆引动落下,山巅上的落雷,基本上有五成都落在雷塔上。 “天蝉需要雷霆为引,才能饲养成活,否则也不会这么珍惜。” 徐云帆微微点头,起身道:“林师姐,后山有条下山的小路,我想你应该清楚。” 林寒衣后撤的路线,正是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