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帆放下心来,但同时又暗自惊讶消息传递竟然如此之快,不过半夜的功夫,连眼前这位都知晓了。
她说着,握着筷子的手情不自禁手舞足蹈,很是兴奋向往。 “据说是一位精通锤法的高手从黑市出来被那些售卖假秘笈的贩子合伙打劫,可惜,打劫不成反被杀,现场留下了几十具尸体,可惨了。 这还真是,恩怨仇杀,着实令人过瘾,当浮一大白!“ 说着,苏诗宇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赞叹道:“也不知是哪位大侠,竟然有如此身手,要是能结交认识的话,我死也值了!” 徐云帆哑然,几十个人围杀,若实力最低都是那独眼大汉的话,一同合围,攻击从四面八方袭来,他恐怕也双拳难敌四手,只能寻机突破游走,再各个击破方才有可能。 看着徐云帆陷入沉思苏诗宇不自觉前倾身子。 “徐兄怎么不说话?“ 苏诗宇忽然凑近,杏眼中闪着狡黠。 “莫非...昨夜之事与你有关?毕竟,徐兄也是精通锤法的高手。“ 她这话本是玩笑,却让徐云帆心头一跳,他笑道。 “苏公子说笑了,我昨夜在清河居研读武学,连院门都未出过。我是在想,此人到底什么实力境界,竟能以一挡百。” 苏诗宇本也是玩笑话,没有过多在意,被徐云帆转移了注意力后,立马接上话题。 见徐云帆垂眸拨弄盘中鱼肉,立刻顺着话头扬起声调。 “指不定是三练武师,兴许已经更进一步外三合了也不一定!……” 苏诗宇满脸振奋的起身,神情满是向往,一种热血少年特有的炽热在她眼中回荡。 “外三合的大武师,要是放在军中,那可是能领千军万马的将军,战场上一声暴喝,百步外的敌将都要肝胆俱裂!” 夸张了,过于夸张了。 徐云帆心中默默道了一句。 当初在宁古塔时,连元章和张叔阳两位外三合的大武师死斗发出的动静不算小,但一声爆吼就震死敌将,还是力有未逮。 任由苏诗宇诉说着,徐云帆默默将一箸生鱼片浸入青釉小碟,琥珀色酱油顺着玉白鱼肉蜿蜒滑落。 北邺城百里外的澜沧河底藏着这赤鳞鲟,非得是腊月冰封时,老渔夫凿开三尺冻层,拿河边青蚕织就的蚕网才能捞着零星几尾。 这一盘不过八片,便要价八十两雪花银。 平日里深潜河底,只有冬日因为河面冰封,被老渔夫凿开冰层而上来透气。 饶是如此,也只有水性极好的打渔人才有可能打捞得到。 齿尖破开凝脂般的肌理,清甜霎时漫过舌苔。 鱼肉脆如初雪却韧似春笋,未等细品已化作温流淌入喉头。 一下肚,不到一时三刻,胃中便有腾腾暖意升腾而起,让他周身都暖洋洋的,如浸泡温泉。 长久食用,可强韧体魄,增强血气,着实不错。 若是每日都吃这东西,修炼武功提升的熟练度效率,绝对能翻上一番。 吃饭间,就在这时,酒肆外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马蹄声。 徐云帆倚靠侧头看向窗外,便见到昨日城外那枯木林遇到的商队,二十辆乌木马车正碾过青石板路,车辕上池家的玄鸟徽记在难得的阳光下泛着幽光。 “池家的车队。” 苏诗宇探着脑袋看了眼,随口道了一声,重新坐在椅子上悠闲吃喝着。 “池家?” “是啊,这池家,行的倒卖生意,颍州粮,梧州铁,中州云锦青州药。“ 苏诗宇掰着葱白手指细数。 “去年梧州大旱,池家光是倒卖陈粮就赚了这个数。“ 她蘸着酒水在桌面写了个“叁“字,又在后面添了一连串的圈,满脸感慨。 “一趟生意下来把我家买了都绰绰有余。” 顿了顿,苏诗宇兴致勃勃道:“听说池家出了个名女池素问,脑袋灵光得很,是经商天才,连当今女帝都夸赞过几次。” 徐云帆耳边听着苏诗宇滔滔不绝的讲述,静静地看着池家商队远去。 池家不凡,一个往北境小城的商队,就有二练武师左右护卫。 与心满意足的苏诗宇吃完饭后,徐云帆轻巧的将瓮金锤背负背上,看的苏诗宇一阵羡慕。 不禁咂舌道:“二百多斤,在你手里竟然轻若鸿毛,就算是练皮,能耍成这样,至少得练皮小成方才能行吧? 去年我爹请来的沧州拳师,耍百斤石锁都涨红了脸。” 徐云帆笑而不答,转而问道:“你既然如此向往江湖生活,为什么不自己练武?” 苏诗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