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九,突袭!先用手榴弹开路,我垫后,尽管放开手脚!”
陈虎冰冷的目光扫过前方死寂的鬼子宪兵队驻地。`看_书`屋· ¨更!新*最?快-
方才几声短促的哀嚎早已湮灭在夜色里,此刻只有风刮过窗棂的呜咽,反倒衬得空气里的火药味愈发刺鼻。
他对着身后的壮硕虎九低喝。
“哈哈!等的就是这话,陈爷您瞧好!”
虎九粗声大笑,胸腔里憋了半天的郁气轰然炸开。
他猫腰疾冲时,身上的弹药背心发出细碎的金属碰撞声,背后斜挎的捷克 zb-26 轻机枪随着动作微微晃动,胸前那挺则被他用胳膊肘牢牢夹紧 —— 这是他摸索出的法子,既能保证出枪速度,又不会让枪身磕碰出声。
腰间的手榴弹布包鼓鼓囊囊,他指尖划过粗糙的帆布,精准捏住两颗木柄手榴弹,拇指在引信环上轻轻一搓,盖子掉落,引信被拉动。
“嘶嘶 ——”
引信燃烧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虎九脚步不停,余光飞快扫过一楼窗口的高度差,手腕轻巧一转,手榴弹呈扇面划出弧线,两颗砸向一楼大厅的宽窗,另外两颗则略微抬高角度,精准地从二楼走廊的气窗钻了进去。!t.i.a-n¢x+i*b`o¢o/k~.^c¢o′m.
他特意留了颗攥在手里,拇指始终按着引信,打算等冲进大门时再补一手。
“轰!轰!轰!轰!”
四声爆炸接连炸响,火光瞬间舔亮了窗棂。一楼的爆炸声沉闷厚重,显然是在大厅地面炸开;
二楼的则带着穿透木板的脆响,碎片混着烟尘从气窗喷涌而出。
硝烟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虎九却像闻到了烈酒的醉汉,喉结猛地滚动,眼底迸出亢奋的红光。
“来得好!”
他怪叫一声,右脚重重踹开虚掩的大门。门轴断裂的脆响里,他左手已经将最后那颗手榴弹顺着门缝塞了进去,紧跟着一个侧翻滚进大厅,正好避开横梁上坠落的碎块。
落地瞬间,胸前的 zb-26 已经架在肩头,枪管稳稳指向前方 —— 那里有三个鬼子刚从桌上爬起来,还没看清人影,就被他扣动扳机扫成了筛子。
“哒哒哒!”
机枪咆哮时,虎九已经借着硝烟掩护冲向楼梯。
换弹夹的动作快如闪电,他左手按住枪身,右手抽出备用弹夹的同时,拇指精准顶开空弹夹的卡榫,金属碰撞声刚落,新弹夹已经咔嗒入位。?第|¨一]?看?2书a网¤/ ¤无.]|错2,内2@容-£~
这当口他还不忘侧耳听了听二楼的动静,确定爆炸声后再无重物移动的声响,才咧嘴一笑,端着枪噔噔噔向上冲。
小楼三层的办公室里,鬼子宪兵队长正藏在厚重的红木办公桌后,后背死死抵住墙壁。
楼下的爆炸声像重锤砸在他心口,每一声都让他五脏六腑跟着震颤。
方才第一声爆炸响起时,他手里的南部十四式手枪 “哐当” 砸在桌面,此刻重新攥在手里,枪身滑腻得几乎要脱手 —— 掌心的冷汗正顺着枪管往下淌,在木质桌面上积出小小的水洼。
他能听见楼梯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还有那个近乎癫狂的大笑声,混着机枪的轰鸣从楼下漫上来,像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咚!”
头顶的吊灯突然坠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龟田吓得浑身一哆嗦,牙齿不受控制地打起颤来。
他透过办公桌的缝隙往外看,只见楼梯口的阴影里探出一挺机枪的枪管,枪口还冒着袅袅青烟。
那个身影一步步走近,鞋底碾过碎玻璃的声音格外刺耳,而那笑声越来越近,像是要钻进他的脑壳里 。
那笑声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猎捕猎物时的兴奋,甚至带着几分戏耍的从容。
突然,门外传来轻机枪换弹夹的脆响,紧接着是一声刻意压低的哼笑。
鬼子宪兵队长瞳孔骤然收缩 —— 对方竟然在故意发出声音!是在炫耀?还是在玩弄?恐惧像冰冷的蛇,顺着脊椎缠上他的后颈,让他连呼吸都带着颤音。
他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叫出声,指节因为用力攥紧枪柄而泛白,连枪管指向哪里都记不清了。
“别藏了 ——”
虎九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硝烟熏过的沙哑。
下一秒,门板被他用肩膀猛地撞开,木屑飞溅中,他没有立刻开枪,而是先侧过身让过可能射来的子弹,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手榴弹。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