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古德管家忍不住道,"昨天为了童小姐,你推掉了所有的行程,今天要补上昨天的工作,又要完成今天的,我担心四少的身体会吃不消啊!"
前方明明是大道,车来人往,可是为什么,她却看不到路呢?
他伸出一只手,正要落在她肩上,却听见黑发下,她低低的,幽幽的声音道,“求你,今晚就饶过我吧!”
呃,那好吧!
寒暄了几句,柳怀薇脸上的笑容忽然消褪,换上了一脸凝重。
“滚开!”
上车前,童画忍不住忐忑不安问古德管家,“他……怎么样?”
一愣,随后蓦然从男人的身上散发怒气。
自从妈妈死后,在她眼中,柳怀薇是她唯一的亲人!
他本想说“恨死你”——毕竟这件事是他的主子干的,和他根本没关系嘛!
忽然美眸骤闪,一个念头涌入她的脑海——她怎么就睡着了?
手臂的伤口已被细心清理、包扎。躺在柔软大床上的童画,立刻就要跳下床,赶去医院,却听见古德管家以遗憾的语气道,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尖叫,随后骚乱起来,童画和柳怀薇还没回过神来,只见一个满身血迹的健壮男人慌张冲进病房,手中还握着尖刀。
柳怀薇却悲凉一笑,“不要安慰我了,画儿!病在我身上,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
童画的心,再次被狠狠刺痛,麻木随血液,蔓延全身。
忽然,耳边听见一阵响动。很快来到她的身边,高大的身影包裹了她。
宽大的柔软的床上,童画依然一动不动。
她不自觉裹了裹身上的短袖针织长衫,长发随风飘逸,走着走着,却忽然顿住了脚步。
这还是第一次,她醒来时,他还睡在她的身旁。
“童小姐!柳女士她……已经不幸过世了!”
等等
“画儿!今天我叫你来,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天了……”
童画醒来时,她已经回到了“永夜”。
古德管家依然一张万年沉水的脸,彬彬有礼道,“四少已经出门去见客户了!童小姐请吧!”
自从东宫曜的监控手表碰坏后,他没有换一个,没有再继续监视她。没有其他原因,只因为忙,这些日子忽然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东宫曜每天都超负荷工作,疲惫不堪。
她一转头,就看到一旁的枕头上,他冷峻迷人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
奢华豪车一直把她拉到医院门口。看到车窗外行人艳羡的目光,童画古怪地想,要是他们知道,她这种能坐上劳斯莱斯的人,居然拿不出钱给自己的亲人做手术……
更何况,他只是想安慰她几句罢了,她这么说,让他心中莫名涌出的几分不忍和怜惜都瞬间烟消云散。
童画娇躯一颤,正要说什么,却被他用力一带,另一只手抚着她的后脑勺,生硬地将她搂入自己怀中。
“画儿小心!”柳怀薇脸色大变,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力气,猛地从病床上扑过来,挡在童画面前,男人的尖刀翛然刺入她的腹部!
“四少!”古德管家忍不住道,“这样做……童小姐以后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恨死……我们?”
夜色弥漫,房间里也只开了一盏柔和的灯,东宫曜走到床边,他高大的阴影覆下来,将她娇小的身影牢牢包覆其中。
“啊!杀人了!杀人了——”
童画隐约记得是有这么回事,于是黯然神伤走出了医院。
未来的路,她独自一人,要怎么走下去?
这一次,东宫曜出乎意料没有拦住她。
忽然想到什么,抬头对他道,"打电话回'永夜',那个女人回来没有?"
“小姨!”童画心脏狠狠一抽,“你放心吧!你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童画颤抖着声音,在柳怀薇被冲来的医生护士推入抢救室时,痛楚蔓延、心力交瘁的她,眼前渐渐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多久,柳怀薇终于睁开了眼睛。
结束了一场会议活动,东宫曜回到车上,命司机开车前往下一个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