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福满肚子委屈,陛下您不想在人前展露自己对云小姐的情义,不好开口叫她起来,就把难题都给奴才。
唉!
当奴才真难!
严福思索了片刻,然后走到云璃身边,一脸严肃道:
“云姑娘,陛下刚刚让你起身了,你却执意跪在地上,是想抗旨吗?”
“不敢。”云璃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
跪着多难受啊,谁愿意没苦硬吃?
严福刻意压低声音,对云璃说道:“云姑娘有所不知,美人骨琵琶,就是把美人的骨头做成琵琶。”
云璃微微一愣,难道陛下是要把云琪做成琵琶?
这哪里是厚赏,分明就是赐死啊!
云琪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厄运来临。
她跪在地上,强忍着膝盖处传来的疼痛感,想提醒陛下让她起身,便问道:
“陛下,您赏赐的美人骨琵琶,长什么模样?臣女粗陋寡闻,想见识一下。”
箫祁渊连眼神都没有赏赐给她,而是慢条斯理的接过严福递来的热茶,缓缓喝了一口,然后说道:
“既然你有此雅兴,朕也不好拒绝。掠影,把她带下去,做成琵琶。”
等等!
做成琵琶?
云琪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陛下是不是说错了?
大活人怎么可以做成琵琶?
不等云琪想明白,一个冷面侍卫就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带了下去。
云老爷子断了一只胳膊,血流如注,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几个小太监,动作麻利的把他的尸体和断手,抬了下去。
地面上的血迹也被清洗干净了。
一切恢复如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空气中飘荡着浓郁的血腥味儿,提醒着众人,皇帝陛下刚刚的残暴行为。
云氏其他族人全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惹怒了面前的疯批暴君。
云老夫人被人掐了掐人中,苏醒过来,她毕竟活了大半辈子,很快镇定下来。
她跪伏在地上,说道:
“陛下,云珏发了高烧,而且全身爬满了红疹,肯定凶多吉少了。靖安侯府世袭罔替的爵位,没有嫡出子嗣来继承。”
“民妇建议,从云氏族中挑选一个德才兼备的人,过继到靖安侯名下。好继承他的衣钵,顺便照顾云璃母女。”
箫祁渊语调随意懒散:“云璃,你怎么看?”
云璃眼中满是怒意,这群不要脸的族人,把母亲气得晕厥,又把弟弟扔去乱葬岗。
自己恨不得将他们所有人剥皮抽筋,又怎会同意他们的提议?
“回陛下,臣女觉得,云氏族人当中,并没有德才兼备的人,不适合过继到我父亲名下。”
“若是随便挑一个庸才过继,会辱没我父亲的武将风骨。所以,臣女不同意过继。”
云老夫人气得半死:“云璃,哪有你这般贬低自己族人的?你弟弟已经死了,你不同意过继子嗣,是想让你父亲后继无人吗?”
云璃眼中划过一抹痛色,最终下定决心:“陛下,若……臣女的弟弟真的发生不幸。”
“那么,就请陛下收回靖安侯府的爵位吧!”
“臣女相信,父亲他老人家若是泉下有知,定会同意臣女的决定。”
箫祁渊深深的看了云璃一眼:“你倒是个有主意的。”
云氏族人顿时慌了,若是爵位不保,自己出门就会矮别人一截。
这怎么行?
云老夫人急忙说道:“陛下,不可啊!”
“云璃只是个无知妇人,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靖安侯府世袭罔替的爵位,是先皇亲自授予的,岂能说不要就不要?”
“云璃已经被黎王府休弃,证明她品行不端。她的话,没有说服力。”
刚刚苏醒过来的云逸也开口道:“陛下,草民并非贪图靖安侯府的爵位。”
“只是可怜云璃孤儿寡母无人照拂,想名正言顺的住进侯府,方便照顾她们母女。”
云老夫人:“陛下,逸儿一片好心,云璃却对逸儿大打出手,实在太恶毒了呀!”
“其实,就算云珏身死,云璃日后若是成了婚,让她的孩子继承侯府的爵位,也是可以的。”
“但是,云璃已经是个弃妇了,天下男子,除非脑子进水了,才会同意娶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