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我现在只靠一口气,强撑着是吗?”
苏月婳见魂小玲吞吞吐吐的,怎么也是刚刚唤醒的小花精,比不过曾经的魂小花,跟她总是没大没小,什么话都敢讲。
她替魂小玲说完了,魂小玲恐慌地还跪地要请罪,却被苏月婳挥手唤出的阴气托起双膝,阻止她下跪。
“没什么的,不用跪。”苏月婳叹息地一笑:“我是强弩之末了,但这不也是天劫来临前的正常吗?不用大惊小怪的。”
每回天劫来临前,她都会陷入这种近乎油尽灯枯的状态中。
调动不了法力,也提不起任何的精气神。
跟肉体凡胎的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只是这次来得更迅猛,更让她有些没准备罢了。
但也不妨事。
与此同时,沈卓潇带人赶到破庙。
他走到观音像前,上下打量,他也让侍从伸手,指尖触到观音像的断指,拓印的虎符纹路清晰可见。
他忽然想起,幼时曾见父皇在密室抚摸相同纹路的画卷。
那是西北军的布防图。
傅孤闻私藏这些东西,谋逆之罪是铁定的,看这回还有谁能救他!
“殿下,这拓印……”侍从的声音发抖。
沈卓潇猛然转身,眼中尽是狠戾:“回宫,立刻面见父皇。”
他掌心的天眼符突然发烫,竟让他隐约看见,东宫方向,有一团暗红阴气腾空而起,形如展翅的神鸟凤凰,恍若护着什么,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钟罩。
“早怎么没想到呢,这个太子妃,哪里是什么凡人?”
沈卓潇冷笑声,迈步带人迅速折返进宫。
金銮殿的铜鹤香炉飘出龙涎香,天刚蒙蒙亮,皇帝就被刘德才唤醒,披着黄袍,坐在案几前翻看密报,他指腹摩挲着“西北军异动”的笔墨字迹。
“是沈卓潇让人送进来的?他人呢?”皇帝开口问询。
刘德才躬身回禀:“陛下,三殿下就在外面候着呢。”
皇帝脸色不明,一挥手:“让他进来。”
刘德才急忙去传旨,不多时,殿外忽然传来骚动,沈卓潇的玉笏撞在石阶上,发出清脆的响。
随着沈卓潇躬身一路疾跑进来,直接跪地叩头:“父皇!儿臣不孝,没能遵从父皇的指令闭门反思,实在是儿臣查到了一些事情,事关重大啊!”
皇帝皱皱眉,也没让他起来,只道:“继续说。”
沈卓潇恭敬得低头不敢抬,“傅孤闻谋逆!人证物证俱在,儿臣恳请立刻派兵围剿东宫!”
皇帝放下密报,目光落在沈卓潇袖口的血迹上:“何谓人证物证?”
沈卓潇故意动手藏了藏袖口的血迹,再道:“风絮招认,傅孤闻私通西北军,还藏有西北军虎符拓印以及布防图!”
沈卓潇抬头,眼中布满血丝,“西北军关系重大,傅孤闻又手握南北两大营,兵权在握,上百万的雄狮辎重,他野心昭昭,这不就是要谋逆篡位吗?”
“同时,儿臣也查明了东宫书房有一条密道,直通西北军暗桩联络点!”
殿内静得能听见漏壶滴水声。
皇帝忽然起身,龙袍扫过御案:“拓印和布防图呢?拿来!”
就在这时,苏月婳强行魂体分离,一缕孱弱的魂体漂浮来到了宫殿外,她指尖掐着往生咒。
苏月婳远远的就能发觉沈卓潇腰间挂着三枚灭魂符,正是慧觉方丈生前用禁术炼制的勾魂铃所化。
更危险的是,殿角的镇魂钟正在轻微震颤,那是天道察觉异常的征兆。
苏月婳没办法再潜入殿内,只能期盼傅孤闻的计策万无一失,不然这次的欲加之罪,傅孤闻怕是……
而殿中,刘德才看着沈卓潇呈送上来的拓印和布防图,惊诧的脸色都白了。
“这些绝密的东西,太子殿下……怎么会私藏呢?”刘德才慌乱地躬身说话,“陛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别误判了太子殿下才好啊。”
沈卓潇依旧没有起身,跪在地上直道:“儿臣愿以性命担保,傅孤闻狼子野心,藏兵纳私,绝对是要举兵谋逆!”
皇帝烦躁的推开拓印和布防图,深吸了口气:“只有这些,就想让朕信你?沈卓潇,朕以为你真的反省透彻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
皇帝失望的摇摇头,就这么一点证据,他要真信了,那真成昏庸无能的昏君了!
“太子身系社稷,关乎朝堂,这么重要的事不可儿戏,沈卓潇,你又哪来的听风就是雨!”
皇帝震怒的狂拍案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