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开。刘德昌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一张半人半鬼的脸——左侧皮肤光滑如新生婴儿,右侧却腐烂生蛆。“来得正好。”他狞笑着,“陈阿婆的残魂需要新鲜的祭品才能彻底炼化!”
坛中的黑烟突然化作一只巨手,抓住林婉儿的身体。她感觉体内的力量正在被疯狂吸食,意识渐渐模糊。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乾坤借法!”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劈向巨手。刘德昌发出怒吼:“你竟然用燃烧寿元的禁术!”李承道的头发瞬间变得雪白,脸上布满皱纹,但眼神却依然坚定。他手持燃烧着的符咒,冲向祭坛:“婉儿,圆盘!”林婉儿强撑着将青铜圆盘抛出,李承道接住圆盘,狠狠插入坛子。一声巨响,坛子炸裂。黑色烟雾中,陈阿婆的残魂发出最后的悲鸣,刘德昌的身体在金光中逐渐消散。当烟雾散尽,晨光刺破云层,火葬场终于恢复了平静。李承道望着初升的太阳,嘴角溢出鲜血,缓缓倒下。林婉儿抱住他,泪水夺眶而出:“师父,你为什么这么傻...”“傻徒弟...”李承道虚弱地笑了笑,“这是我们的使命...记住,心存正气...邪不压正...”他的手无力垂下,永远闭上了眼睛。林婉儿跪在地上,泪水滴落在师父的道袍上。远处,陈阿婆的残魂化作一道白光,缓缓升向天空,脸上带着解脱的微笑。林婉儿颤抖着合上李承道的双眼,指腹触到师父眉骨处那道经年累月的疤痕——那是三年前在湘西斗尸王时留下的。此刻晨光初现,却照不暖她冰冷的指尖,怀中道袍上的暗金云纹被鲜血浸透,晕染成狰狞的色泽。“师父,您说过带我走遍三十六福地...”她哽咽着将桃木簪子轻轻别回李承道发间,突然感觉衣摆被什么东西拽住。低头一看,水池中浮起一只锈蚀的怀表,表盘内夹着半张泛黄的照片——年轻时的李承道牵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背景正是云江镇的牌坊。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黑袍教徒的尸体旁,一个戴着斗笠的身影正俯身查看刘德昌消散后的灰烬。林婉儿瞳孔骤缩——那人腰间挂着的青铜铃铛,与袭击火葬场的杀手如出一辙。“站住!”她抱起李承道的遗体起身,桃木剑横在胸前,“你与邪教...”话音未落,斗笠人突然甩出三枚透骨钉,钉尾缠绕着诡异的黑雾。林婉儿旋身避开,怀中的遗体却因此滑落。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闪过,李承道道袍内袋的罗盘自动飞出,将透骨钉震成齑粉。斗笠人发出一声怪笑,身形隐入晨雾中,只留下一串逐渐远去的铜铃声。“还没完...”林婉儿咬牙抱起师父,目光扫过祭坛上未完全消散的符文。她突然想起档案室笔记本里夹着的一张手绘地图,标注着云江镇地下有个连通各个角落的排水系统。“也许刘德昌的后手...在那里!”她将李承道的遗体安置在道观,转身踏入潮湿阴暗的下水道。腐臭的污水漫过脚踝,墙壁上爬满发光的萤火虫,却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前行不久,林婉儿听见前方传来船停的声音,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照见数十个被铁链锁住的活人——皆是云江镇失踪的居民,他们的胸口都纹着与刘德昌坛中相同的符文。“你们醒一醒!”林婉儿挥剑斩断铁链,却发现众人双目无神,如同行尸走肉。突然,头顶传来石板碎裂声,那个斗笠人从天而降,手中握着一把镶嵌着骷髅头的弯刀。“小丫头,你以为毁掉祭坛就能高枕无忧?”他的声音沙哑如破风箱,“刘先生早已用陈阿婆的残魂设下血咒,这些人...都是咒引!”林婉儿这才注意到,被解救的居民脖颈处开始浮现血丝,正逐渐连成诡异的图案。她迅速掏出铜钱结成八卦阵,却发现阵眼刚一形成就被血咒腐蚀。斗笠人趁机挥刀劈来,刀锋带起的黑雾中,竟浮现出陈阿婆扭曲的面孔。“原来你就是当年帮刘德昌藏尸的帮凶!”林婉儿侧身避开,余光瞥见角落里堆积的铅棺残片。记忆突然闪回地下蓄水池,陈阿婆消散前那欲言又止的眼神,还有李承道罗盘自动护主的异常——“师父一定早就知道还有后手!”她猛地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桃木剑上,剑身上的朱砂纹路瞬间亮起。“以我精血,祭吾师魂!”随着咒语念出,李承道传授的降魔口诀自动在她脑海中流转。斗笠人似乎察觉到不妙,转身欲逃,却见下水道四面八方亮起金光,李承道的道袍无风自动,悬浮在半空。“天罡北斗,万邪不侵!”林婉儿将桃木剑刺入地面,金光化作锁链缠住斗笠人。那人发出凄厉惨叫,脸上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底下布满符咒的脸——赫然是二十年前本该葬身火海的刘德昌的副手!“不可能...你明明...”他惊恐地望着李承道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