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瓶口正源源不断地流出黑色液体。
“看来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李承道握紧玉佩,望向暴雨中的小镇,“那个玉瓶里的东西,恐怕就是所有邪术的根源。而在我们找到它之前,还会有更多人被卷入这场腥风血雨。”
远处的小镇上空,乌云中隐隐浮现出巨大的人脸轮廓,那是许文远扭曲的笑容。而在镇中某座老宅里,一个蒙着黑纱的女人轻轻抚摸着发光的玉瓶,她的脚下铺满了染血的柏树枝,墙上贴着李承道和林婉儿的画像,每张画像的眼睛都被红色丝线缝住。随着玉瓶光芒大盛,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暴雨冲刷着玉佩上道观图腾的纹路,李承道的道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他摩挲着玉佩边缘凸起的刻痕,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座道观正是他幼年修行的地方,也是师父临终前反复念叨“不可再回”的禁地。林婉儿注意到师父指尖微微发颤,刚要开口询问,陈瑶突然指着远处惊叫:“看天上!”
浓稠的乌云如活物般翻涌,竟在暴雨中凝成巨大的丹炉形状。无数骨灰从云层缝隙倾泻而下,在地面堆积成白骨阶梯,每级台阶都缠绕着暗红色的尸蛊丝线。李承道将铜钱剑横在胸前,剑身突然发出蜂鸣——远处道观方向传来阵阵铜铃异响,正是他幼年学习驱邪术时最熟悉的警示声。
“小心!”林婉儿猛地拽住陈瑶后退。方才站立的地面轰然裂开,无数染着尸油的手臂破土而出。这些手臂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紫色,指甲缝里都嵌着柏子仁——与火葬场骨灰跳舞时的细节完全吻合。李承道甩出符咒,金光闪过之处,手臂化作青烟,却在半空重新凝聚成许文远的虚影。
“李道长记性不错,”虚影发出尖锐的笑声,“当年你师父就是用这座丹炉炼制镇压邪物的圣药,可惜……”话音未落,道观方向传来剧烈震动,整片山体开始崩塌。李承道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玉佩指引的真相——所谓的“玉瓶”,根本就是丹炉本身,而瓶中流出的黑色液体,正是被污染的圣药。
三人踏着白骨阶梯疾行,林婉儿的桃木剑突然剧烈发烫。她劈开前方的黑雾,赫然看见道观废墟中央矗立着巨大的青铜丹炉。丹炉表面爬满黑色纹路,炉盖缝隙中不断溢出腥臭的黑烟,隐约能听见无数冤魂的哭嚎。陈瑶举起相机连拍,闪光灯亮起的瞬间,照片里出现了黑袍女人的真容——那竟是李承道失踪多年的师姐!
“师姐?!”李承道的声音被雷声吞没。丹炉突然炸裂,黑色液体如潮水般涌出,所到之处植物迅速枯萎。黑袍女人悬浮在半空,她的面容与记忆中温柔的师姐判若两人,眉心的血洞正不断吞噬周围的光线。林婉儿甩出捆尸索,却被液体腐蚀成灰烬:“师父,这东西能化尽一切阳气!”
许文远的虚影再次凝聚,这次他手中握着本残破的古书:“李道长,你以为毁掉我的分身就能阻止计划?”他翻开书页,无数黑色触手缠住陈瑶的脚踝,“当年你师姐为了炼制圣药自愿献祭,却被你师父暗中篡改丹方,导致圣药变成蚀骨毒液!”
李承道的脑海中闪过师父临终前的画面:老人浑身溃烂,却死死抱着个沾满血污的药罐。他突然冲向丹炉,从怀中掏出老周留下的半块玉佩——玉佩接出黑色液体的刹那,竟在表面浮现出残缺的丹方。真相如闪电般击中他:师父不是背叛者,而是用自己的生命封印了被污染的圣药!
“原来如此!”李承道将三块玉佩嵌入丹炉缝隙,“所谓的尸母、玉瓶,不过是被邪念扭曲的圣药容器!”丹炉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黑袍女人发出凄厉惨叫,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许文远疯狂大笑,将古书抛入丹炉:“晚了!只要吸收足够的阴气,圣药就能重塑形体!”
暴雨突然转为血红色,地面裂开无数缝隙,爬出浑身燃烧着幽冥鬼火的尸蛊。林婉儿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桃木剑上:“师父,这些尸蛊的命门在眉心!”她挥剑斩向尸蛊群,每杀死一只,就有更多从地底涌出。陈瑶则举着相机四处拍摄,闪光灯暂时逼退了部分尸蛊。
千钧一发之际,李承道突然想起师父留下的药罐。他迅速掏出药罐,将里面仅剩的药粉撒向丹炉。药粉接触黑色液体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黑袍女人的身影开始消散,她恢复了师姐生前的面容,眼中流下两行血泪:“师弟……对不起……”
丹炉在金光中轰然倒塌,许文远的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被吸入地底。李承道接住坠落的师姐残魂,看着她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雨幕中。当最后一缕金光熄灭,暴雨骤停,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在道观废墟新生的柏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