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浩闻声抬头看过来,随即,他就愣住了。
“刘娥,你怎么来了?”
女人见他还认得自己,瞬间就委屈得红了眼眶。
她几步迈到他办公桌前,声音哽咽的说道。
“覃浩,我是来跟你结婚的,你一声不响的就跑到这穷地方来,你可别忘了,咱俩可是还有婚约的,你要是不娶我,你让那些亲戚朋友怎么看我?”
说着说着,她眼泪就掉下来了。
覃浩顿时手足无措,起身给她递了块帕子。
“你别哭啊,那婚约不是小时候父母说着玩的吗?你怎么还当真了?”
在他的那个梦里,可没有刘娥这号人啊。
这怎么下个乡,有些事情就变了?
刘娥一听他要赖账,顿时哭得更凶狠了。
“两家长辈都是认真的,你居然觉得是说着玩的,覃浩,你太过份了,你知不知道,为了来跟你结婚,我已经把工作卖掉了,我现在是什么退路都没有了,结果你说是闹着玩的,我……”
说着,她捂着脸蹲下去,嚎啕大哭起来。
那于嫂子见这情景,知道人家真是认识的,就放心的走了。
但是,覃站长未婚妻大老远卖了工作跑来跟他结婚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农基站,那些嫂子们,凑在河边洗衣服就津津有味的讨论开了。
“覃站长真是艳福不浅呐,那小媳妇长得可靓了,听说人家原本在城里还是有工作的,为了结婚,特地把工作卖了追过来的,啧啧啧~”
旁人听得一脸艳羡。
“我要是个男的,我一秒钟都不带犹豫的,立即拉着人去打结婚证了。”
秦思邈路过,听了一耳朵,不过也不关心。
但是,到了傍晚时分,一个面容秀丽,衣着朴素的姑娘提着两斤桃酥笑盈盈的站在她宿舍门口。
她一脸莫名:“同志,你是?”
女人开口,嗓音如那黄莺般清脆。
“你就是秦同志吧?你好,我是覃浩的未婚妻刘娥,听说你是他的好朋友,我是特地来给你送喜帖的。”
秦思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打开门。
“进来吧。”
刘娥进门后,将宿舍里里外外打量了一圈,说道。
“在这种艰苦的地方还能分到一个独立的配套宿舍,可见秦同志真是深受上级领导重视。”
秦思邈只觉得她这人有些莫名其妙,她也不耐烦跟她虚与委蛇,直接问。
“刘同志特地来找我,不是单单来送请帖这么简单吧?”
刘娥将那两斤桃酥往桌上一放,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说道。
“不错,我就是听说覃浩下乡是为了一个女人,所以特地来看看这个女人长什么样,今天一见,秦同志果然天生丽质,花容月貌,哪怕穿得这么灰扑扑的,还是难掩这倾城的容颜,难怪她下乡后连一次书信也没给我写,我今天找过来,他甚至还否认了跟我的婚约。”
秦思邈只觉得她有病,覃浩下不下乡关她什么事?
怎么就扯上她了?
再说了,她之前可是在铜锣县,跟这碱水村可隔着一个南市呢!
搞笑哦,找情敌找到她这里来了。
“刘同志,你跟覃同志的事情跟我无关,我只是奉命来这里改良土质的,到了时间我就会离开,跟覃同志的工作半点也不相交,你来找我怕是找错人了,东西和请帖都带走,我跟你们不熟。”
她将那两包桃酥扔向对方怀里,提着对方的肩膀就往外扔。
门重重关上那一瞬,她人都懵了。
她就这么被赶出来了!
这也太没礼貌了!
她抱着那两袋桃酥,气哼哼的走了。
听到动静的于嫂子推开一条门缝往这边看,一边看还一边跟丈夫八卦。
“这覃站长的对象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竟被秦同志给撵出来了,不是我说啊,打从第一眼看见这姑娘,我就不喜欢,那眼神来飘来飘去的,一点都不像是个清正的姑娘。”
“要不是覃站长确信认得她,我都要把她送派出所了。”
他们农基站存种子的粮仓被耗子啃了,那内鬼还没揪出来呢,她这会儿看谁都像是个贼。
她男人是站里的会计,闻言嗔了她一眼,道。
“快吃饭吧,别看了,清不清正的那是人家的未婚妻,你管那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