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吴德诚被气得浑身哆嗦,指着叶小贝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叶小贝则像一个再也无法关闭的魔盒,源源不断地喷涌出令人震惊的话语来:“我还要警告你,你要是敢对白子墨动一个手指,他要是身上掉了一根毫毛,受到任何的伤害,我都会认为这一要都是你干的!
他要是死了,那我一定会来到你的面前,然后从这里跳下去,与他仪器共赴黄泉之路!”
听到这话,吴德诚瞬间怒不可遏,扯着嗓子高声喊道:“你简直是疯了!世上有这么多优秀出色的男人,你为什么偏偏喜欢这样一个品行恶劣的渣男、劳改犯?”
面对吴德诚的责骂,叶小贝丝毫没有退缩之意,她挺直了身子,毫不示弱地反驳道:“亏你还有脸辱骂他是渣男,那你有没有认真反思过自己过往的种种行为呢?
若不是因为你当年所做下的那些错事,妈妈又怎会早早地离开人世?
在我年小需要关怀照顾之时,你又在哪里?
如今却假惺惺地跑来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我明确地告诉你,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话音未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吴德诚扬起手掌狠狠地甩在了叶小贝娇嫩的脸颊之上。
叶小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措手不及,她下意识地用双手捂住火辣辣疼痛的脸庞,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然而,即便遭受如此重击,她依然死死地瞪着吴德诚,眼神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怨恨。
她哽咽着说道:“你......你居然动手打我!从小到大,连妈妈都从未舍得碰我一根手指头,可今天你却......你竟然打我!”
叶小贝伸出衣袖,擦了一把眼泪:“好,既然你动手打我,那咱们之间也就没什么情分可言了!
从今天开始,我们恩断义绝,你也休想再让我叫你一声爸!
你压根儿就不配做我的父亲,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爸爸了!”
叶小贝怒不可遏地吼道,强忍着泪水在眼眶里不掉下来。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吴德诚,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过身朝门外狂奔而去。
“小姐,小姐,请你等一等!”二鬼见势不妙,急忙冲上前去阻拦。
“小姐,你可千万别误会诚爷呀,他刚刚也是被气昏了头才会忍不住对你动手的。
其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那个白子墨绝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一个可以依靠、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呐!”
“哼!他值不值得托付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多嘴!”
叶小贝用力一推,将挡在面前的二鬼搡到一旁,边哭边用手擦拭着不断滚落的泪珠,脚步丝毫没有停歇,径直冲出了办公室。
二鬼的脸抽搐了几下,眼神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复杂之色,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此时的吴德诚呆立在原地,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懊悔不已。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那一巴掌居然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心急如焚地追向门口,嘴里不停地呼喊着:“贝贝!贝贝!是爸爸错了,爸爸不应该动手打你啊!
求求你原谅爸爸吧,爸爸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这样对你了。
不管你说什么,爸爸都会无条件听从的,只要你能消消气,回来好好跟爸爸谈谈,好不好?”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走廊尽头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吴德诚身体微微前倾,无力地倚靠在门框之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叶小贝那决然离去的背影,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精气神儿,变得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般脆弱不堪。
他那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眸此刻也黯淡无光,其中充盈着无尽的悔恨和自责,再也不是那个只手遮天,令人闻风丧胆的黑老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久之后,二鬼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伸出双手搀扶着吴德诚,缓缓地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二鬼轻声安慰道:“诚爷,你可千万不要太过伤心难过了呀,小姐她刚才只不过是一时气急,说了些赌气的话罢了,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然而,吴德诚却仿若未闻,只是自顾自地瘫软在他的那把老板椅里,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