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麒麟才抬步走进客厅,原本坐着喝茶的掌柜和报社经理就一同起身,笑着朝他拱手问好。
“彦农兄,宏远兄,许久不见。”张麒麟拱手回礼,伸手示意两人坐下:“都是自家兄弟,何须如此客气,请坐。”
报社经理姓钱,名黎,字彦农,是浑江地区地下党的最高决策人。掌柜姓王,名正言,字宏远,负责联络浑江地区所有地下党党员以及分派不同的任务。
两人都是浑江地区地下党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
张麒麟在主位坐下,等着两人开口。
地下党的党员之间是没有明确的阶级划分的,只是各自的分工不同。入党便是同志,是兄弟姐妹,没有人会和自己的兄弟姐妹谈阶级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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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黎和王正言对视一眼,钱黎顺着张麒麟的话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坐下,王正言却转身,要去客厅外守着。
“宏远不必忧心,外头无人。”张麒麟看王正言转身,便知道他要去做什么,略有无奈的说道:“若是真有人靠近,我不会不知晓。”
“常安想来也是知道我与宏远来寻你是有何事。”钱黎面上沉稳,眼中却透着一种紧张。
张麒麟入党以来一直表现得很好,参与过许多危险的任务,那些死得不明不白的小日子和伪满政权高官基本都是他动的手,蓝衣社在东北地区失败的任务也基本都有张麒麟的手笔。
可以说张麒麟自从入党以来一直都表现得很好,一直都尽心尽力的协助地下党在东北的所有活动,救过不少兄弟的命。
钱黎和王正言并不怀疑他对共党的忠心,只是这一次蓝衣社来人,让他们知道,自己对张麒麟的了解还是不够。
在齐瞎瞎出现之前,不管是钱黎还是王正言都以为自己对张麒麟已经足够了解。
毕竟这个时候蓝衣社的特务猖獗,不调查清楚他们可不敢随便招人,万一是蓝衣社的特务那可就糟糕了。
不调查清楚就收人,自己遇害不要紧,要是因为他们的疏忽害了前线的兄弟,他们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赎罪的!
原以为他们已经把张麒麟调查的透透的,甚至连他几岁还在尿床都查清楚了,万万没想到这些资料都是假的!
这实在是让他们心头难安。
钱黎第一时间安排好自己手头的所有工作,从长春赶来浑江,就是为了见张麒麟一面,和他好好聊聊。
张麒麟的个人能力实在突出,他也是真的割舍不下。
像张麒麟这样的人物,是只能为友不能为敌的。
因为一旦为敌,就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行事。
只要对张麒麟有一点了解,都会恐惧于他的能力。
“知道。”张麒麟点头,轻叹一声,道:“并非是常安有意隐瞒,实在是族中规矩如此。”
“常安本姓张。”张麒麟低垂着眉眼,目光落在手里的茶杯上,略带无奈的说道:“二位兄长或许听闻过长白张家,常安便是出自那里。”
“长白张家?!”钱黎、王正言异口同声,面上是如出一辙的惊愕。
一般人听见长白张家是不会有什么特殊反应的,只会以为这是一个扎根在长白山附近的张姓家族。因为张这个姓氏是一个大姓,全国上下姓张的不知凡几,姓张并不是一件值得惊奇的事情。
但当这个姓氏加上前缀,性质又不一样了。
在这片土地上,能加上前缀的姓氏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姓氏,这样的姓氏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称呼——门阀、氏族、豪强、乡绅……
不论称呼如何改变,他们的本质都是一方土地真正的主导者,便是皇权,想要顺利在这片土地上施行也要看他们是否准允。
钱黎和王正言是搞情报的地下党一员,活跃于东北地界,又怎么可能没有听过长白张家的威名?
曾经威名震慑东三省的东北张家,也只是长白张家一个较大的分支而已。
据钱黎与王正言所知,目前国内混杂的各方势力中,基本每个势力都有张家人的身影,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都是长白张家出来的。
但不管是不是,姓张的人才很多这是事实。
他们的队伍里也有许多姓张的人才,不管是前线还是大后方甚至于他们这些地下党的队伍里,都有姓张的同志活跃其中。
“是,长白张家。”张麒麟微微点头,解释道:“长白张家有族规,若无家族允许,张家子弟在外行走不得以张家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