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会的龟田不会闲着,香川升那边也不会一直按兵不动,他们想要的是整个港岛,而不是一条航线、一个厂子那么简单。
可惜他们碰上的是任天恒。
夜渐深,码头的吊臂还在运转,一箱箱货物被运上船,准备连夜出海。
远处海平线上,一艘巨大的货船缓缓靠岸,红色的船身印着迅通航运四个大字,闪着冷光。
港岛的夜,不会安静太久了。
“这什么帮派啊?三联帮?吹得响,一群老旧势力,还敢说什么港岛龙头?”
一间装修浮夸的私人会所里,穿着花哨西装、脖子戴粗金链的一个中年胖子,把雪茄磕了磕,斜眼看着对面那群本地帮会的小头目,一副不屑的样子。
“现在是二零二几年了,还玩那种古惑仔那套?老黄历了吧?”
说话的是港岛新冒起的“金狼帮”老大,名叫李耀山,自称“金融街狼王”,以前在金融圈混过几年,后来赔光身家,转行搞地下生意,靠着漂亮国那边的投资商撑腰,在湾仔、尖沙咀一带盘了几个会所和夜场,现在觉得膨胀了,妄想着动任天恒的地盘。
他旁边的一个混子笑嘻嘻地开口。
“李哥你说得对啊,那任天恒再牛,也不就搞搞工厂、搞搞房地产?一堆产业做那么大,可又不敢高调,一直缩在他那个什么什么太子湾……我们金狼帮要是真下场抢几个场子,他还不得跪下来求情?”
李耀山抽了口烟,冷笑。
“他算什么啊?现在不是九十年代了,一个电话打去漂亮国,几千万港币到账,明天我就能盘下他在九龙的夜场!”
屋里几个混混起哄叫好。
“抢他的地盘,拿他的货,睡他的人,看他怎么跳脚哈哈哈哈!”
笑声一片。
然而他们不知道,就在这栋会所顶楼,一位穿着黑色衬衫、头发往后梳得一丝不乱的男人,正坐在一面单向玻璃后头,手里拿着杯威士忌,表情平静得像在看小丑跳舞。
“师爷苏!”
任天恒轻声喊了一句。
站在他身后的中年男人点点头,从旁边拿起一个遥控,摁了一下..…
楼下会所的所有灯,在五秒钟内全灭。
黑暗中只听得见“咔咔”几声锁门的声音,然后是那群人慌张的喊叫。
“怎么回事?断电了?喂一开灯啊!谁搞鬼?”
“快开灯啊!有人搞事是不是?”
他们的吼声还没喊完,会所四周的墙壁自动升起防弹护栏,一道道漆黑的影子从房间边角浮现。
三联帮港岛分部的打手,三十人,全副武装,穿黑衣戴墨镜,每个人手里都提着短棍和火器,像是从地狱里冒出来的一样,封死了每个出口。
“唔……我说,这些人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李耀山僵住了,声音都哆嗦了一下。
这时候,广播响了。
“李耀山!”
“你说我任天恒老土,说我撑不起现在的江湖!”
“那你现在站在我地盘上,说这些话,你是真有胆,还是脑子坏了?”
声音淡淡的,没有起伏,但每个字都像冰渣一样戳进在场每一个人耳朵。
“任……任天恒?”
李耀山吞了口唾沫,猛地站起身。
“我……我不清楚这是你……你地盘……”。
“你他x自己定的局子,还敢说不清楚是谁的地盘?”广播里的声音换成了丁修,火气冲天。
“李耀山,你他x的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没点数?”
下一秒,灯光全开,任天恒带着师爷苏、丁修、大雷,从二楼缓步走下。
李耀山一看,腿就软了,嘴里还想强撑几句。
“任哥,我就是……开玩笑,说笑话而已,咱们兄弟帮会之间嘛,喝两杯开开玩笑,这很正常的……”
“你喝酒的时候拿我说事?”
任天恒停下脚步,扫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以为,三联帮最近低调,就没人敢动你?”
“我低调是因为忙着搞生意!”
“不是怕你这些臭鱼烂虾!”
李耀山咽了口口水,正要说话,任天恒摆了下手。
丁修一脚踹在李耀山膝盖上,直接把他踹跪了。
“别说废话!”
“你今天带头骂三联帮,叫我们古董帮,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