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合上奏章。

“孤倒是略有耳闻，但孤要听的是实情。小顺子，他在宫中还有什么勾当？”

小顺子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语气愈发小心翼翼。

“回陛下，曹节统领太后暗卫，与太后一脉联系紧密。此外，他武艺高强，身手不凡，奴才多次见他出入宫闱，虽外表恭顺，但行事极为隐秘。至于……陛下，奴才怀疑他受命监视您的一举一动。”

刘辩闻言倏地冷笑出声。

“何氏当真是煞费苦心，就连孤的冷暖也都要尽数掌控。”

小顺子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刘辩沉吟片刻。

“既然他有胆监视孤，那孤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忠于何氏，还是忠于这大汉江山。”

“陛下的意思是……”

小顺子小心问道。

刘辩敲了敲桌面。

“孤需要用他一用，但也不能明目张胆打草惊蛇。小顺子，密诏召见曹节，此事不得外泄。”

小顺子心头狠狠一震，连忙应声。

“奴才遵旨。”

随即转身匆匆离去。

……

不多时，小顺子在一处隐秘的偏殿停下，他低声呼唤了一声。

“曹节大人？”

片刻后，一个高大男子从殿后转出，面容端正。

他正是太后派来刘辩身边的暗卫头领曹节。

曹节微微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小顺子一番，淡然问道：“何事？深夜传召，可不是寻常小事吧？”

小顺子快步上前，低头递上一封用皇印密封的密诏，压低声音道：“曹大人，陛下密诏您前往御书房觐见。事关机密，还请务必保密。”

曹节接过密诏，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瞬。

他那双颇有威压的眼睛扫了一眼密诏上的皇印。

“这事太后可知？”

他撇开眼低声问，语气里透出一丝试探。

小顺子面带谦卑，却滴水不漏地回道：“此乃陛下旨意，奴才只管传话，其他的……奴才可不敢议论。”

说罢，小顺子后退一步，低垂的脑袋垂得更深了。

曹节轻嗤了一声，收起密诏。

“好一个滴水不漏的小太监。”

他轻声低语，随即吩咐道：“前面带路吧。”

……

深夜的御书房一片寂静，殿内只点着两盏昏黄的宫灯。

他端坐在书案后，修长的手指缓慢敲击着桌面。

曹节跨进房门，看到刘辩孤身一人，只留下小顺子侍立一旁。

这让他心生警惕，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藏在袖中的匕首，但面上仍是一派恭敬。

他跪地行礼，沉声道：“奴才参见陛下，不知此番深夜召见，有何吩咐？”

刘辩摆了摆手，小顺子躬身退下，顺带轻轻关上了御书房的门。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曹节依旧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握着密诏的手指却微微泛白。

刘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曹节。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曹节，你抬起头来。”

曹节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对上了刘辩的目光。

“朕问你，太后派你来朕身边，究竟有何目的？”

刘辩开门见山。

曹节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恭敬答道：“陛下，奴才愚钝，不知陛下何意。奴才对太后，对陛下，皆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忠心耿耿？”

刘辩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扔到曹节面前。

“你看看这是什么？”

曹节颤抖着手打开信，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信上赫然是他与太后秘密联络的证据，字迹、印章，甚至连一些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细节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你…你…”

曹节惊骇得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事情，竟然会被刘辩知晓得一清二楚。

“曹节。”

刘辩语气缓和了一些。

“你跟在太后身边多年，应该明白，外戚干政，从来都没有好下场。如今太后势力日渐坐大，难道你以为，她真的能一手遮天，掌控整个大汉江山吗？”

曹节沉默不语。

他并非愚忠之人，这些年来，他也亲眼目睹了太后是如何一步步排除异己，将权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