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谈论这件事了，再次看向虚无的远方：“来到东京这儿就见到了你，我原本打算先调查一番，收集收集情报再去找你，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再费力气往高专里混了。”

有一件五条悟比较不解的事，他好奇问：“杰不准你们使用电子产品吗？”她好像也不习惯使用手机联系别人，还在高专时，其他人找她得费大功夫一点一点搜查。

“没有，我不习惯而已。”时常会忘记手机这种简便联系人的办法，甚至不习惯随身带手机，烦躁啧舌，雾枝淞·伊斯：“你别打断我。从那天在你领域中得到的信息，加上想办法黑进公安的系统后确认，这类昏迷不清且身上带奇怪印记的人共计一千一百多，我不知道那个人有什么阴谋，剩下的你自己调查吧。”

“我倒是知道他想做什么，可能是咒物受肉。”五条悟洋洋自得，终于能先某个家夥一步分析出情报了，他解释了一番何为咒物受肉，但雾枝淞·伊斯对这些信息……不感兴趣。

也就是世界上会凭空多出一千多个术师，至于后续目的……还得再想想。

“无所谓。”听完五条悟的介绍她说，转身背光，往暗处走了几步：“这已经是你们的事了，我不感兴趣。”

你们……五条悟若有所思，一个离谱的猜测在脑子里浮现：“难道你要投奔敌人的怀抱了？”

什么跟什么啊，雾枝淞·伊斯一脸黑线，成功破功狠狠翻了个白眼：“能不能听我说完？其实我跟夏油杰都清楚的知道，那个领域并不能一劳永逸地解决咒灵诞生的问题。”

即便领域效果再怎么成正向反馈都不能抵消那是以咒力为基础的本质，而普通人类对诅咒没有抗性，五条悟进入领域时的那场雨，其一为消解低级咒灵，其二为使【念】进入人类的身体，提前抵消诅咒产生的侵蚀。

【念】能维持的时间他们也做了实验，最长能维持一个月，一月后就要重新来过一次，超过一个月人类得不到治疗，死亡的概率会增加。

这有什么？五条悟不理解，他挑眉：“你不愿意任劳任怨守护世界？难道忘记了那次你在大阪天王寺的台阶上说的话？”

“可我也有我的目的。”雾枝淞·伊斯冷脸，在实现她自己目的的基础上，她当然会愿意做一个为守护而存在的人，可如果她连自己的目的都无法实现，又凭什么要求她去做这做那。

——况且：“我只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了，你还记得你在我幻境里看到的东西吧，我已经死了，雾枝淞真昼送了我一份礼物，这个身体会根据我的灵魂逐渐变成我自己的身体。”

但她的身体已经死了，所以当躯壳和灵魂彻底同频的那一刻，就是雾枝淞·伊斯的死期。

“那还不简单，我再给你找个身体，你想要什么样的，男的还是女的，帅的还是漂亮的？”五条悟拿出手机，跃跃欲试准备安排人去找，他对灵魂更换身体挺感兴趣，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说起来灰原还在那张卡片里呢，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给他把他移到身体里呗？”

“灰原他那边能活着就不错了，我做不到转移灵魂，你趁打消那个念头吧。”雾枝淞·伊斯叹气，不管什么话题只要遇到五条悟就别想严肃，算了，她摇头：“至于我，已经晚了，我的灵魂半数已经融进身体里，没办法再更换身体了。”

后知后觉，五条悟收起手机，表情严肃：“那岂不是只能等死了？杰知道吗？”他无法想象好不容易找到办法又失去的夏油杰该怎么办，不过还有时间，总能再找到办法吧，最坏也不过回到从前，再说实在不行只能求助硝子了。

“知道啊，不过并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在离开北海道之前雾枝淞·伊斯已经跟夏油杰商讨过了。

时间是一段不断向前的旅程，就如同银河系的行星围绕着太阳在宇宙中螺旋向前，一场爆炸响彻万物生命伊始，历经万千演变人类纪年肇始，行进漫长的旅途踏至终点，生命寂灭故事再度开篇。

时间轮回着，不断向前，生命来了又去，来了又去，故事一章接一章翻篇，前章的终点亦是后章的起点。

“宇宙的时间在不断轮回，世界的资源终有尽头，等万事万物寂灭，我们世界的故事结束，一个新的故事又会开始。”望着头顶的天空，雾枝淞·伊斯缓慢合眼又睁开：“在这个漫长到不知始终的时间轴上，曾有生灵注视真相，祂偷走了万事万物轮回的平衡，导致灾难降临，于是世间只剩危机。”

诅咒，公平地注视着每一个人。

祂……

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