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的大将军牙旗在山道上猎猎作响,张翼的青骓马紧随其后。.g¨u`g_e?b.o?o·k?.,c_o?m.
王训站在谷口,望着二人背影消失在层峦叠嶂间,手不自觉摸向腰间新佩的虎纹短刀。这是大将军魏延临走前奖赏给他的,说是“跟着忠贤好好干,留着砍不听话的豪强”。其他的事情,自然由他和王平来说。现如今魏延如日中天,王平真的只是麾下一员。身后传来嘈杂的人声,二十万百姓的营寨像条蜿蜒的长蛇,炊烟袅袅升起,与山岚融为一体。“王司马,董郡丞请您去中军帐。”传令兵的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王训。他转身走向临时搭建的辕门,帐前立着两根松木立柱,上面贴着用朱砂写的“汉民安置司”木牌,字迹未干,散发着松脂的香气。帐内,董厥正伏在案前核对竹简,案几上堆满了户籍木牍。他抬头看见王训,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王将军来得正好,这是刚送来的上庸郡户籍底册,你看看。”王训接过竹简,泛黄的竹片上用隶书密密麻麻写着:“上庸县,户一千三百二十,口六千七百八十,其中丁男三千二百,丁女二千九百,老弱幼童六百。”字迹工整,但多处有修改痕迹,墨色深浅不一。“这么少,是旧籍?”王训皱眉问道。还有一点,就是这种事情,不应该和他说啊,某是将军,你是郡丞啊!董厥点头:“正是。实际上,自建安二十五年孟达叛汉时,上庸郡户籍就已混乱。后来司马懿夺回之后,户籍方才正常了些。但是一个大县,仅有一千多户,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田地方面,也不好说。如今咱们要重新丈量土地,清查户口,谈何容易。”他指着竹简上一处涂改,“你看这里,原本登记的是‘丁男三千’,后来改成‘三千二百’,许是觉得数字太过整齐。”王训忍不住挠了挠头,道:“这种事情,长史若是拿不定主意,可以找镇东将军啊!”董厥微微一笑,向前两步说道:“这个其实很明显,是豪强大族的手段,县中吏员多是他们家人,怎么做,还不是他们的话语。之前在南乡县的时候,就处理过,我们也算是手熟。但郡守又兼着三清教元清之名,如今声名太盛,怎么好做这些事情。”“噢!”王训明白过来,这是要他出面,好杀杀各地豪强大族。“我说呢,郡守怎么一回来就躲进了女人窝,开始奏乐和跳舞了。今日连大将军走都不送,大将军气的跺脚,说是要安排郡守的婚事呢。&??零?点3t看2书1 ?3?追¤最/^?新=?章e`节{算算时候,也就在近期了。”闻言,董厥只笑着不说话。“什么,就这点税赋,怎么够某养兵!”王训明白过来之后,忽地一声大喝,把竹简扔出了大帐。闻声,帐外的众人顿时惊疑不定。这时,王训的嗓门再次响起:“昔日光武度田清查户口时,曾派谒者考实,严惩舞弊官员,某等可以效仿。”董厥苦笑道:“话虽如此,但上庸、魏兴两郡豪强众多,坞堡林立。就说那申氏家族,自建安年间就掌控上庸,麾下部曲数千,连孟达和曹叡都要忌惮三分。而且这次也立下大功。”“哼,我管你立功不立功,立功能有魏君的功劳大。该给的官给了,该给的田也给了,你还想隐藏人口做什么?难不成要学孟达,带着部曲,去投靠曹魏么!长史,现在没有人来做谒者,那某来做!此处地接曹魏,连年用兵,可不能没有田地和人口。”正说着,帐外传来喧哗。王训掀开帐帘,只见一群百姓围在登记台前,为首的老者正与登记吏争执。“我家五口人,为何只算四口?”老者颤抖着手指,“我那孙儿明明十五岁,为何写成十岁?”登记吏涨红了脸:“老人家,这是按旧籍登记的,我也做不得主。”王训快步上前:“我是讨虏将军王训,兼着镇东将军府司马,有何冤屈尽管道来。”老者扑通跪地:“大人明鉴,申家坞堡强占我家三亩薄田,还逼我家孙儿去做部曲。旧籍上故意少报年龄,就是为了隐瞒人口!”闻言,王训差点无语,暗想董长史你连人都准备好了,就是让我上啊。只是你们这什么陈年芝麻烂谷子的小事......腹诽归腹诽,王训还是扶起老者:“老人家放心,此次清查户口,就是要还百姓公道。接下来我会亲自带着甲士巡察,确保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