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阳县的秋天总比别处来得安静些。·5′2\0?k_s-w?._c!o.m^
群山如褶皱般环抱着这座小城,青石板路上落满梧桐叶,街角酒肆的幌子在山风中懒洋洋地晃着,仿佛连时光都在这里放慢了脚步。鲁阳令杜恪(虚构)正歪在小妾的雕花床上,指尖捏着半块桂花糖,听着琵琶女唱着《陌上桑》,忽觉窗外有急促的马蹄声碾碎落叶,糖块顿时从指缝间滑落。“县君!县君!”城门楼的县兵跌跌撞撞冲进后院,甲胄上还沾着未及拍落的灰尘,“西侧官道上有军队!穿白衣服的,骑的马都挂着咱们的銮铃!”杜恪的小妾吓得琴弦崩断,他自己则被茶盏烫到指尖。不过杜恪随即就恢复淡然之色,慢条斯理道:“县尉何在?”“在乡间巡察、缉盗。”“县丞何在?”“在乡间劝导黎庶。”“怎么都在乡间?”杜恪终于有些慌了,慌忙套上官服,眼睛看的却是东方。......此时的南城门,二十名县兵正挤在雉堞后发抖。官道上的尘埃尚未散尽,一支身着素白战袍的军队已如潮水般涌来。战马的銮铃的确是曹军制式,却在阳光下映出冷冽的光。/x^g_g~k.s~.~c¢o′m?前锋百骑呈扇形散开,为首骑士手持青铜令箭,箭杆上缠绕的不是曹军的朱红,而是一抹刺目的白。到这个时候,这些县兵还没有等来他们的县令,自然也没有人下达关闭城门。“大汉南乡侯已到,降者不杀!”骑士的声音混着山风传来。城头的县兵面面相觑,下意识的就放下了刀兵。甚至有几名老兵一怔之下,泪光滑落:“好久没有听到大汉的声音了,他们还在吗?”骑兵汹涌进城,轻松的接管了所有城门。这个时候,杜恪方才跑到东侧城头,正好被前来的王训掠了。不多时又送到县寺。这是,恰好看见对方主帅策马而出。那人头戴白帻,羽扇轻摇,白袍在山风中扬起如帆,身后数千士卒甲胄鲜明,却无一人喧哗。“鲁阳令何在?”羽扇轻挥,魏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某乃大汉南乡侯魏正。”杜恪望着对方腰间若隐若现的曹魏符节,喉咙发紧,竟说不出话来。数日前郡里送来的急报,说有蜀军穿曹军甲胄北上,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传说中的“白袍军”竟真会出现在这偏僻山城。?m·a!l,i′x\s~w!.?c?o~m?我鲁阳有多偏你不知道吗?北上为啥不走大陆,去叶县和昆阳?此时的县丞李通(虚构)正在城南二十里的庄子里,劝诫一群猎户进城。山民们扛着弓箭,看着他身后的牛车直摇头:“李君,咱祖祖辈辈躲在老林子,兵灾来了钻山洞,比城里安全。”李通望着他们腰间挂的野猪肉,忽然听见北方传来隐隐的铜锣声——那是城门示警的信号。他猛地转身,只见山坳处扬起大片尘雾。白影点点,竟比秋日的晨霜还要刺眼。不多时,有很多人奔走而来,都说大汉南乡侯占了鲁阳,马上要北伐洛阳。正在征发民夫,抓壮丁呢。听到这个话,李通更加懵了。 哪里跳出来的大汉南乡侯?!大汉早灭亡了,现在不就当年的左将军子嗣盘踞在蜀地,自称大汉。居然还封了南乡侯?是我们南乡郡的郡侯么?......魏正坐在县寺前的石阶上,看着士卒将仓库里的粮食重新打包。“这鲁阳的桑木,正好给咱们的弩手做箭杆——夏侯儒若知他们的坚壁清野,反倒替我军备了辎重,不知作何感想。”暮色漫过山墙时,鲁阳县的炊烟依旧升起,只是城头的“魏”字旗换成了“汉”。山民们躲在岩洞里,看着火把在县城里次第亮起,听见偶尔传来的马蹄声,却无一声惨叫。不过四处抓壮丁的白袍士卒,也没有停歇。而此刻的杜恪,正陪着魏正听歌。“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山径上的晨霜未消,李通的木屐已磨破鞋底。他领着六十余名猎户和二十多名县兵在山谷中穿行。衣摆被野蔷薇勾出条条裂口,怀中还揣着半块硬饼——那是昨夜在岩洞里分给山民的最后口粮。身后传来幼童的啼哭,他回头看去,妇人慌忙转身捂住孩子的嘴。却看见猎户老张正用弩箭拨弄着路边的断箭。“李君,这是蜀军射斥候的箭。”老张举起弩箭,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