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日的厮杀终于落下帷幕。¨x^i¢a!o~s^h\u/o_c-h+i·..c\o\m^
夜色笼罩下的营垒宛如一座人间炼狱,四处令人揪心的哀嚎之声。既有大汉受伤士卒们痛苦的呻吟;也有濒死的荆州兵伤员,因无法被及时撤走,只能在冰冷的土地上无助地挣扎,发出微弱而绝望的呼喊。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让人闻之动容。魏昌面色冷峻的带领着部众,在战场上挨个检查。不管有没有气息,都要将荆州兵的脑袋割了下来。他们的动作机械而麻利,仿佛割的不是人脑袋,不少士卒的眼中,甚至冒着炙热的光芒。毕竟,一个头颅,便是一份军功。不远处的魏正神思有些恍惚,厮杀的时候还没觉得不适,但是现在......就好像在看视频上的战争画面。他强忍着,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这个还算好一些的,如果再看到那些对普通老百姓的任意屠戮。世道就是如此悲惨,接下来还会更惨!想改变世道,就要心冷。与此同时,孟干也带领着辅兵赶来打扫战场。他们的任务繁杂而艰巨。一方面要在这里救治己方的伤员,将那些尚有一线生机的士卒小心翼翼地抬到临时搭建的医疗区域,辅兵们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止血包扎,有的负责喂水喂药,忙得不可开交;另一方面,他们还要剥掉死者身上的甲胄和衣物等等。!q_i_x′i^a.o-s!h~u\o`..c,o¢m+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可没有后世的聚酯纤维。布料的价值等同于钱,在很多地方,都可以直接用布来购买物资。同样,铁也是紧俏的东西,每一副甲胄、每一件兵器,都可能成为决定下一场战斗胜负的关键因素。于是,荆州兵的尸体被一个个扒得光溜溜的。在血腥的战场上,尊严在生存和战争的需求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当然,对于自己阵亡的士卒,众人还是保留了一些体面,甲胄等物要拿走。内里的衣物,还是要保留着。事情安排妥当后,魏昌、管平、孟干、邓星几人满身疲惫围拢到魏正这边。“荆州兵没道理第一天就如此拼命,应该算是上游建河堤的事情,被他们哨探到了。”魏正语气平静地说道。这并非是不可能的,毕竟曹魏的魏兴郡、新城郡和上庸郡也都属于山区地形。从那边选拔一些精锐的斥候,绕过賨叟防备,并不是什么问题。山区连绵数千里,小路山沟无穷无尽。即便是后世雷达卫星遍地的时代,有些驴友进入深山也不是轻易就能被找到的。闻言,魏昌眉头紧锁,瓮声瓮气的开口道:“河堤修建,明日就差不多了,但蓄水还需要时间,恐怕没有三五日,形不成水龙。?a.b\c_w+x·w+..c¢o_m*这该死的天,怎么还不下雨。”魏正命令道:“魏督,你领本部部众,巡逻警戒,提防荆州兵夜袭。”“遵令!”魏昌毫不犹豫地领命道,随即转身,迅速召集自己的部众。“孟督,打扫好战场,收罗物资,准备撤退。”魏正又将目光投向孟干,继续下达指令。孟干抱拳行礼,回应道:“是,君侯。”说完,他便转身离去。投入到紧张的战场清理和物资收罗工作中,带领着辅兵们争分夺秒,为接下来的撤退行动做着充分准备。邓星问道:“师君,攻守之战,一般前几天最为凶险。后面就是士气和粮食的问题。荆州兵先是精锐突袭烧营,又是连番攻击,想一鼓作气拿下营垒。 现在既然已经败退,我们还有援兵,为何要撤退呢?”魏正道:“我们有援兵,又安知荆州兵没有援兵?毌丘俭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就算毌丘俭不在,这样拼几天,我麾下精锐也差不多要拼光了。曹魏地大物博,人数众多,我们可折损不起。而且汉水上的浮木障碍也没了,也就是说,荆州兵可以径直深入。咱们的水军,可没法和荆州兵比。”闻言,邓星点了点头。魏正虽然面上云淡风轻,但是内心深处,还是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此战,战略意图没有达成,他要固守南乡县,坚壁清野了。事实上,荆州兵来的太快了。若是能晚上几日,待存够水,决堤过去,文休这一路兵就不需要考虑了。然后他再回师应对毌丘俭,也就是御敌于外。没成想,把司马懿这老鸟玩弄于股掌之中,却在文休和毌丘俭这一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