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成都。-m¢a-n′k?a.n?s?h-u^.`c/o,m′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尚书台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光影。然而,身处其中的李福,却无心欣赏这明媚的景致。他看似面色晏然,气定神闲地翻阅着手中的书卷,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仔细看去,额头上已然有细密的冷汗沁出,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洇湿了领口。李邈的奏疏已经递入禁中。接下来,就看陛下如何选择了。只要有刘禅的支持,他们益州豪族大户,团结起来,足以逆转局面。......在宣室之中,气氛同样压抑。刘禅正坐在御座之上,看着李邈呈上来的奏疏,双眼微微眯起,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嗤笑。那笑容中,既有对奏疏内容的不屑,又似乎隐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这时,一旁的黄门丞黄皓敏锐地察觉到了刘禅的异样。他悄无声息地凑近,在刘禅耳边轻声提醒道:“陛下或喜或怒?”见状,不远处的侍中董允眉梢一挑,目光如电般射向黄皓。“狂徒,狂徒,狂徒!”刘禅突然情绪爆发,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猛地抓起御案上的砚台,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摔在了地上。砚台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声响,在空旷的宣室中回荡。最终,滚落在门槛前。“圣上息怒,保重身体!”黄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惨白,急忙“扑通”一声跪伏于地。董允也赶忙上前,微微躬身劝说道:“陛下息怒。”虽然知道刘禅此刻的暴怒可能是故作姿态,但作为皇帝身边的侍中,此刻也不能一言不发。*a\i′t^i~n/g+x^i^a`o^s·h¢u~o^.^c\o!m*“董卿,你且看看,你且看看,这个狂徒在做什么,他想做什么!”刘禅愤怒得浑身发抖,伸手将奏疏一把扔到了董允的面前,依旧怒不可遏地咆哮着,“朕待丞相如父,丞相待朕如子,情同父子。这李邈何许人也,居然也敢来离间我们君臣的关系。简直是罪该万死!”董允连忙俯身捡起奏疏,小心翼翼地展开,仔细看去。只见上面写道:“吕禄、霍禹未必怀反叛之心,孝宣不好为杀臣之君,直以臣惧其逼,主畏其威,故奸萌生。亮身杖强兵,狼顾虎视,‘五大不在边’,臣常危之。今亮殒殁,盖宗族得全,西戎静息,大小为庆。”看到这里,董允也是吃了一惊。李邈这厮好生狂悖!居然拿汉孝宣皇帝来类比圣上,表面上看似是在拍圣上的马屁,可实际上却是别有用心。但更为过分的是,拿吕禄、霍禹来类比丞相,这简直就是其心可诛。丞相一生殚精竭虑,为蜀汉鞠躬尽瘁,若丞相真是吕禄、霍禹之徒,那他们这些追随丞相的臣子又算什么呢?不过是助纣为虐之辈罢了。还狼顾虎视......不过,董允心中虽然思绪电转,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但他却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刘禅接下来的表演。果不其然,接下来,刘禅强压着怒火,平复了一下呼吸,开口道:“黄门丞,速宣蒋长史入宫,朕有要事与他商议。”说罢,他转头看向董允,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董侍中,传朕旨意到尚书台,即刻把李邈下狱。?x,k¢s·w~x¨.`c~o!m¢朕不想再见到这种狂悖之徒,他的言论简直荒谬至极,实乃大逆不道!”“遵旨!”黄皓和董允齐声领命。二人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各自朝着不同方向匆匆而去。......尚书仆射李福的耳朵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身子忽地猛地一震。然而,他依旧心存侥幸,不甘心就这么接受未知的命运,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门外。 只见门外,董允正健步如飞地走来。他步伐沉稳有力,神色冷峻严肃。一身官服随着他的走动微微飘动。李福的目光与董允交汇的刹那,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他缓缓闭上双眼,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绝望。片刻后,李福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身子微微颤抖着。看着眼前的李福,董允并无过多表情,只是淡淡地开口:“传陛下口谕,李邈狂悖,离间君臣,实乃大逆不道,当下狱论死。”李福听到口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