诮,接着话题道:“就怕他表错了地方。
陛下虽说要身穿白衣,为丞相服丧三日,以示敬重。可却明令禁止大臣去奔丧。 这个中暗示,可透着不寻常的意味呢。”他这话一出口,厅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揣测与凝重。沉默片刻,李邈率先打破寂静,冷哼一声道:“这还用说?肯定是陛下打算借机收回相权,以皇权来执掌朝政了。丞相在时,军政大事一手包揽。陛下被压得太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怎会轻易放过?”这话说的直白,一时没有人敢接话。过了好一会,张毣方才有些担忧地接口:“那荆州人怎么可能同意?他们在朝堂根基深厚,势力庞大,丞相更是他们的主心骨,哪会眼睁睁看着权柄被拿走?”闻言,杜祯却不慌不忙的摆了摆手:“荆州人又如何?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一群丢掉家乡的流寓之人,在咱益州并无深厚根基。如今丞相不在了,陛下也成年了,收回国家的权柄,本就是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柳隐摸着下巴,顺着思路分析道:“既然如此,陛下要成事,肯定得找个盟友助力。我看,八成是要倚重外戚了,外戚有身份有地位有实力,又与皇家沾亲带故,合作起来顺理成章。”李福却摇了摇头,否定道:“是谁都不可能是外戚。咱们大汉的教训就在前面不远呢,若不是外戚何家弄权,大汉也不至于来到蜀地。让他们主事,不说朝堂众臣不答应,陛下第一个就不会同意。”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各自琢磨着这话中的道理。良久,还是李邈眼神一亮,拍了下手说道:“以前的东州派已经彻底散了,陛下既然不依靠外戚,又要制衡荆州人,那就只能推我们益州人上位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要是能成,往后咱益州人的话语权可就大大增加了。”众人一听,纷纷觉得有理,眼中都燃起跃跃欲试的光芒。可转瞬又都犯起愁来,柳隐问道:“想法是好,可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孙德你在尚书台消息灵通,知道么?”闻言,李福无奈地耸耸肩:“我也不清楚陛下的心思。只是平日里瞧着,陛下好似和蒋琬走得很近。蒋琬这人,行事稳重,又有几分能耐,不好对付。”众人听闻,又陷入沉思。许久之后,柳隐提议道:“不管怎样,咱们最好试探一下,向陛下投出咱们的意向,看看风向再说。”“休然所言极是。”众人都深以为然,接着便围绕此事讨论起来。有人提出,可以借着丞相去世这件事,隐晦地讲一讲相权过重的弊端,探探陛下的口风。但众人心里都明白,这试探毕竟有风险,搞不好就触了霉头。李福见众人犹豫,站起身来,神色毅然:“此事我当仁不让,我在尚书台,本就肩负职责,冒险一试也是应当。”张毣忙劝阻道:“孙德,你好不容易才坐到尚书仆射这个位置。万一试探失败,往后宫中有什么事情,咱们可就彻底两眼一抹黑。没了消息来源,得不偿失啊。”见状,李邈哈哈一笑,朗声道:“罢了罢了,我来试探吧。我素来就有狂悖直言的名头,偶尔上书谏言,合情合理。”李福神色一敛,朝着李邈郑重地躬身行了一礼,语气诚挚说道:“汉南兄为我们大家冒此凶险,实乃义薄云天。此事不管成与不成,往后朝堂之上、家族之间,诸多事务,我等都要以汉南兄为首。”众人纷纷附和,柳隐紧接着起身,抱拳道:“孙德说得极是!咱们平日里虽说各有各的谋划,可到了这等关键时刻,还得仰仗汉南兄的果敢。你上书谏言,那可是把身家性命都押上了,咱们若还不知感恩、不齐心协力,那还成什么事体?往后但凡大事小情,汉南兄一声令下,我等绝无二话。”杜祯也跟着起身,微微欠身行礼:“正是此理。汉南兄向来刚直,这一回主动揽下这棘手差使,是为了咱们整个益州本土势力考量。若真能借此契机,让陛下重视起咱们,往后日子便好过多了。我杜祯愿追随汉南兄,唯你马首是瞻。”其余众人也纷纷离座,或抱拳,或躬身,你一言我一语,表态声在厅中此起彼伏,满是对李邈的尊崇与拥护。李邈望着众人这般热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傲然,大笑道:“怕什么!当初先帝那般威严,都没舍得杀我,如今陛下仁厚,就算不满,顶多也就是治罪,不会把我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