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实验室里,顾清宁靠在营养仓边缘,脸色还有些苍白。陆晏之想扶她躺回去,却被她轻轻推开。

"让我坐会儿。"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有很多话想问爸爸。"

顾父在她身边坐下："是关于'凤凰计划'吗？"

"嗯。"顾清宁直视父亲的眼睛,"为什么要开启这个计划？你明知道这会带来多大的危害。"

顾父沉默片刻,突然反问："你还记得你妈妈生前最后一次和你说什么吗？"

顾清宁愣住了。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母亲坐在花园里,笑着说："清宁,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你最想改变什么？"

当时的她还很天真,说想重考一次月考,因为差一分就是满分。母亲听了只是摇头："有些事即使重来,也未必能改变结果。重要的是,在每个选择的当下,做出最真实的决定。"

"所以......"顾清宁回过神,"'凤凰计划'其实是为了验证这个理论？"

"对,也不对。"顾父叹息,"最初的目的的确是研究时间规律。但后来,有人发现这个系统不仅能预测未来,还能强制改变现实。"

"白鹰组织？"

"他们只是其中之一。"顾父的表情变得凝重,"真正可怕的是那些想要控制世界的人。他们认为,只要掌握了这个系统,就能创造出符合他们意愿的'完美世界'。"

"但这违背了自然规律。"顾清宁说。

"没错。"顾父点头,"你妈妈发现这个真相后,立刻着手调查。她找到了大量证据,证明系统已经在暗中影响了许多重大决策。"

"所以她才会......"

"对。"顾父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打算公布这些证据,但被人发现了。那场车祸,就是他们的杰作。"

顾清宁握紧拳头："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因为知道得越多,危险就越大。"顾父苦笑,"但你妈妈早就想到了。她在临死前完成了最后的部署：把系统核心数据分成两部分,并设计了只有你才能完成的同步程序。"

"那最后1%呢？"顾清宁问,"为什么要留给我自已完成？"

顾父站起来,走到实验室的电脑前："这才是最关键的部分。来,我给你看个东西。"

电脑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段视频。画面中是母亲坐在实验室里,对着镜头说："清宁,当你看到这段视频时,数据同步应该已经达到99%。最后1%,就是让你真正明白：所有的未来,都掌握在自已手中。"

"这个系统想要控制现实,但它忽略了人类最重要的特质－－做出选择的自由。清宁,从现在开始,你将面临人生最重要的抉择......"

视频到这里突然中断。顾清宁转头看向父亲："后面呢？"

"不知道。"顾父摇头,"你妈妈把最后的部分藏起来了。她说,只有在特定的时机,你才能看到。"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

"有人闯入了别墅！"陆晏之快速检查监控。

"是他们。"顾父脸色一变,"他们一定是追踪到了数据同步的信号。"

"多少人？"顾清宁问。

"至少二十个。"陆晏之说,"都全副武装。"

顾父立刻按下一个隐藏按钮,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条秘密通道："快走！这条路可以直接通到地面。"

"那你呢？"顾清宁拉住父亲。

"我留下来拖住他们。"顾父坚定地说,"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

"不行！"顾清宁想要强行拉他走,但身体还很虚弱。

"听话。"顾父轻轻推开她,"去完成你妈妈的心愿。记住,最后的选择权在你手中。"

轰！实验室的大门被炸开！烟雾中,黑衣人举着枪冲了进来。

"走！"顾父按下另一个按钮,隔离门轰然落下,将他和入侵者隔开。

"爸！"顾清宁拍打着金属门。

"带她走！"顾父对陆晏之喊道。

陆晏之一把抱起顾清宁,快速冲进通道。身后传来激烈的枪声和打斗声。

"放我下来！"顾清宁挣扎。

"别让你父亲的牺牲白费。"陆晏之紧紧抱着她,"他相信你,所以才会这么做。"

泪水模糊了顾清宁的视线。她靠在陆晏之怀里,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母亲和父亲的话：

"重要的是,在每个选择的当下,做出最真实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