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口不择言:“你若是当真爱她,又何必多出来那些红颜知己,又怎会纵容那些红颜杀了温眠?”
她终于把心底对君凛最深的怨恨放于台面,红着眼睛讥讽道:“没有长留山掌门的允许,谁敢闯入迷阵重重的后山?你的红颜又是怎么闯入的?你自己不清楚么!”
“是你杀了温眠,你还想要她爱你!少恶心人了!”
君凛听后仿佛被骇住,终于缓缓松开她的手腕,有些惘然地退后几步。
他摇摇头,似乎沉浸在巨大的悔恨中,最后又意识到什么,紧皱着眉擡眼看她:“我给你的观云镜中,并没有提及温眠的死因。”
他有些惊讶,又有些困惑:“我没告诉你过这些,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温眠紧抿着唇,心知自己在气急败坏中露了马脚,如今恐怕很难再圆回来——毕竟,那可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如今这个世界上,应当是无人知晓才对。
君凛见她沉默,眼中的疑惑渐渐变成求证的急切,再度快步朝她走来,却是不敢以手触碰她了。
君凛斟酌又斟酌,最后才缓慢又问:“你究竟是……如何知晓的?”
而还不等温眠开口,大门蓦地传来笃笃叩击声响,殷玄烛闷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君凛公子,白帝急召。”
他的声音就像划破黑暗的一道曙光,温眠心中大定,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白帝?君凛皱眉,看了看外边的天色。
如今天色这么晚了,且山门大选的酒宴才结束,白帝怎么可能会召他?
怕不是那下仆满口胡言。
或许是猜到君凛不会相信,殷玄烛又补充道:“我有白帝急召的牌令,君凛公子出来一看便知。”
白帝急召会以牌令告知,这是长留山前峰弟子才知晓的事情,君凛这才神色松动,终于放过温眠,而后前去将门打开。
门口站着的殷玄烛目光沉静如水,像是根本不知晓屋内发生过何事。
君凛漠然打量着他:“不是说你不会说话?我听你现下说得挺好。”
殷玄烛不卑不亢:“事关白帝急召,在下不敢不郑重以待。”
这话说得恰到好处,但君凛的问题又个字没有回答。
君凛自是不满意他三两拨千斤的话术,皱皱眉还要继续刁难,而殷玄烛已经淡然将那雷霆牌令呈过去。
君凛接过细细探查,这才相信是当真有急召。
温眠的事情可以徐徐图之,毕竟她在这后山又走不掉,但白帝的急召若是置之不理,恐怕就会惹他师尊生气了。
说到底,还是觉得温眠弱小言微,不会给自己造成什么影响。
“我明日再过来。”君凛便再顾不上盘问温眠,草草说了声后便往前峰赶去。
温眠僵直着身体站在远处,等了许久才问道:“他走了吗?”
殷玄烛低头踏入,走至她身边:“走了,别怕。”
温眠这才双腿一软,被殷玄烛小心扶住。
“我恨他。”温眠的指甲掐进殷玄烛的袖子中,仰起头来,眼神锐利地朝着殷玄烛控诉。
“我恨他至极。”
而就是这番动作,在青丝从她颈项滑落的瞬间,叫殷玄烛看清楚了温眠脖子上赫然有两三青紫,俨然是以指尖掐住才会有的淤痕。
那淤痕颜色极深,显然是君凛已经下了狠手。
殷玄烛只觉得心脉中的暴虐情绪不住累积,连眼眸中都闪过猩红颜色,可在神色变幻几番后,他却一反之前的意气用事,只低声安抚着温眠。
“我知道。”
他半跪下来,以双手托起温眠被君凛握过的手腕,最后竟然是细致地献上浅吻。
殷玄烛微微阖着眼睛,遮挡住暗不见底的眸色,语气温柔地回答:“我知道的,眠眠。”
温眠察觉到手腕处的柔软触感,不禁打了两个寒颤,在适应了殷玄烛唇上的温热后,才逐渐镇定下来。
“阿烛。”她受了惊,现下如同小兽取暖般,分外想要贴近殷玄烛,因此她擡起手指来,不住去抚摸殷玄烛遮挡妖眸的眼罩。
“阿烛,阿烛。”
温眠一声声呼唤着他,心中发堵,想要说出更多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只觉得委屈得不得了,到底自己是犯下什么罪孽,怎么就是逃不脱君凛的欺辱呢?
这般想着,眼泪就控制不止地流下来。
温眠急忙转过头去,掩饰般去瞧着那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