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宴把手抽出来,不想跟江皓远有任何肢体接触,也不愿跟他有眼神交流,所以转头看向了窗外。
江皓远有些自讨没趣的讪笑了下。
他不顾形象的蹲坐在地上,也沉默地看向楼下的儿童乐园。
记得儿子刚出生那两年,江皓远和孟若闲也曾带他去过游乐场。
那时候,江时宴人小小的,胆子却很大。
就算站在摩天轮的最高处往下看,他也没有哭闹,反而很好奇。
说起来,江皓远还算是有点良心的。
就算当初是为了前途跟孟若闲结婚的,但他很疼爱儿子。
之所以当时会签下离婚协议,最主要的是考虑到了江时宴。
想着,泰和公司交由他来管理也挺好的。
殊不知,江皓远的这种做法,偏偏坑害了江时宴。
……
清园。
春天的阳光照进室内,孟夏未在床上翻了个身,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纪庭琛从卫生间出来,坐在窗边轻轻拍了下她。
“还不起床?等下,外婆要催了。”
“不想起。”孟夏未往被子里缩了缩,闷声道,“感觉好累,浑身都没什么力气。”
听到这话,纪庭琛立刻撇清关系:“不是我的错,昨晚我可没折腾你。”
大早上的,这人满脑子都在想什么!
孟夏未拿起旁边的枕头扔了过去:“纪庭琛,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能能能,我能的。”
纪庭琛把地毯上的枕头捡起来放回床上,然后俯身直接把孟夏未从被窝里抱了出来。
惊得她一秒清醒过来。
“你干嘛!放我下来!”
“喊什么!想让楼下的外婆听到?”纪庭琛不轻不重揉捏了下孟夏未的侧腰,目光漆黑看着,“别动!”
把她抱进卫生间。直接放到了洗漱台上让坐好。
大白天的也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想做什么,孟夏未下意识的就想跳下去。
但纪庭琛更快一步的挡在了前面。
随后,他拿出牙刷贴心的给挤上牙膏,递过去:“先刷牙。”
“……啊?”孟夏未呆了呆,“你抱我过来是让我洗漱的?”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
说到一半,纪庭琛反应过来了。
曾经他俩确实有在浴室里做过暧昧的事儿。
难怪孟夏未会想歪。
纪庭琛笑了笑,俯身轻吻了孟夏未的脸颊,哄着说:“早上说好了要带我去见家长的,不好推脱。”
“乖,你想要的话,今晚可以给你。”
听得孟夏未一下子爆红了脸,她伸手推开纪庭琛,跳下洗漱台。
“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结婚快一年了,第一次正式带纪庭琛来墓园。
去年,决定要跟他结婚的时候,孟夏未有来过一次。
那天下午,她坐在墓碑前,只说了“妈,我要结婚了”这几个字。
后来的两个多小时里,孟夏未只是盯着远方发呆。
脑子里想了很多。
当时孟夏未还猜想过,如果孟若闲知道她这么草率的对待婚姻,会不会生气。
直到现在才明白,妈妈早就把她托付给纪庭琛了。
知道他是个靠谱的男人。
站在墓碑前,外婆轻轻拂去了照片上的灰尘。
她叹了口气:“若闲,这下可以放心了吧?你儿子醒过来了,等过段时间彻底康复了,让他亲自来看你。”
说着,外婆的声音就开始发颤:“直到现在,妈也不明白,你那么善良,得病的人为什么会是你?”
孟夏未抬手揽住了外婆的肩膀,想说些安慰的话,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永远也无法释怀。
没人可以感同身受的。
外婆拉过纪庭琛的手,把他带到跟前。
“来,庭琛,你也打个招呼。”
纪庭琛朝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温声道:“妈,我是纪庭琛。之前跟您说过吧?我跟夏未结婚了,也是您女婿。”
“放心,我之前说的话都算数,不会让夏未和外婆受委屈的。”
知道纪庭琛会定期来墓园看望孟若闲,没想到他还会一个人对着墓碑碎碎念。
孟夏未抬起胳膊肘轻轻戳了下他,好奇问:“你之前偷偷跟我妈说了什么?”
“埋怨你来着。”纪庭琛挑了挑眉,悠悠道,“说了你很多坏话。”
“所以,你就是来向我妈打小报告的?”
“不可以?谁让你看男人的眼光那么差劲呢,还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