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泪水是因为去日的苦楚,还是此刻的偷愉。意识随着口中残存的空气几近稀薄,被探寻的欲望却依旧强烈不减。快到了,快到了,终点究竟在何处?她原本以为会在那里看到一个蹲坐在地上哭泣的小女孩。她虽荒唐得不知廉耻,凌乱得不成体统,却想与心底里那个深陷悲伤的小女孩来一场正式的辞别。
可是她没有找到。
衾中高烧不退,她继续低伏在思绪深处一步一拖地不断找寻痛苦的根源。
找到她,安慰她,亲抚她。
掐死她,抛弃她,忘记她。
她欲向前进,欲丢去过往,欲做未尝落难的仙鸟。
脚趾蜷紧勾破的被单,临点时的那一蹬似酥酥麻麻地触碰到了一片潮湿闷热的云。
云层之后,光曦渐亮,旭日东出。
她没有找到那个小女孩。
她还是那个她,携过往,带回忆,并伤痛。
只是,她好像……
又生出了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