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退让。
他淡声道:“我放弃了。”
陈周越说得认真,江应回和他对视半晌,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下午五点多,天气阴沈沈的,一下飞机唐思遇就感受到凛冽的寒风。
客舱与室外温度差异有些大,下降前机组播报首都温度,提醒添加衣物,宁江泽把大衣拿给唐思遇自己穿上,还取出围巾把他捂得严严实实的。
宁江泽一手拉行李箱,另一只手牵着唐思遇打车到谈舒文提前订好的酒店。
谈舒文订的顶层的套房,侍应生早早等在酒店门口迎接,一路带他们到对应的房间,询问个人需求。
“其他的不用,麻烦你拿点感冒药来就行。”宁江泽说。
“好的,您稍等。”
关上门,宁江泽把唐思遇的裹了层寒气的外套脱了,安排道:“去洗个热水澡,等会儿出来喝药,别感冒了。”
“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不抗冻,唐思遇自己摸索着去找浴室。
唐思遇洗澡的时候,宁江泽就把行李收拾了,把对方的睡衣放到卧室的床上,方便等会儿唐思遇换。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了一下。
谈舒文发来定位。
「谈文文:宁哥,跟你说个事儿。」
「宁江泽:?」
谈舒文没卖关子,消息回得很快,宁江泽看着他发过来的那一串字陷入沈思,“……?”
「宁江泽:你有病?陈周越来,我为什么要激动?」
本来因为天气原因,宁江泽都不打算带唐思遇出门,现在知道陈周越要来,更打消了带对方出去的念头。
唐思遇当年为什么要离开元安,又为什么要躲避陈周越,宁江泽都不知道。唐思遇不说他就不问,甚至帮忙隐瞒,连对谈舒文都没提起过。
陪着唐思遇吃完饭,把药喝了,宁江泽才出门赴约。
他与陈周越虽几年不见,宁江泽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妈的隔三差五都能收到照片,对这张脸实在是记忆深刻。
“不好意思,来晚了。”
宁江泽晚到二十分钟,服务员带他到包间,谈舒文看见他咋咋呼呼几句,随后让服务员上菜。
“你一个人?你那什么弟弟没来?”谈舒文看了看门外,一脸了然的表情,“懂了,人少好说话。”
“人少好揍你。”
私房菜馆,装潢文雅。宁江泽拉开椅子坐下,这才侧过脸看向陈周越,伸出手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陈周越回握他,手掌和宁江泽刚从屋外老北风里进来的体温一样,有点凉。
同窗的时候就不太对付,时隔多年,两人生疏得就比陌生人多一层互相通过姓名的关系。谈舒文以为宁江泽在不好意思,撮合道:“握什么手啊,喝酒!”
谈舒文组的局,他自己吃的最欢,喝得烂醉。陈周越和宁江泽时不时说两句话,没话讲的时候就碰杯喝酒。
玻璃杯轻轻碰撞,杯子还未碰到陈周越嘴边,谈舒文忽地清醒,推波助澜道:“喝什么酒,告白啊宁哥。”
“咳咳…咳!!”宁江泽的脸呛得通红,他惊疑不定地看向谈舒文,“你说什么??”
窗户纸捅破,谈舒文更加上头,拿起酒杯往桌上磕了下,指了指宁江泽,朝陈周越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宁哥暗恋你,我当间谍似的偷偷拍了你六年的照片。你……唔!”
宁江泽猛地捂住谈舒文不停叭叭的嘴,心里悔不当初,早知道今晚会把脸丢光,他肯定不来。
坐在他俩对面,陈周越的神色闪过一丝错愕,看了看谈舒文,随后目光落到宁江泽的脸上,说:“我确实不知道。”
当个玩笑听听,他没太在意。
但不知怎么的,陈周越忽然想起之前某次神经质地点开宁江泽朋友圈,找寻唐思遇的蛛丝马迹时,发现什么都没有,他才恍觉对方早就把他的删了。
陈周越半开玩笑地质疑他:“所以你才把我微信删了?”
人要脸,树要皮,宁江泽喝了点酒,没想那么多,当即拿手机加陈周越微信:“加回来。现在立刻马上。”
以前宁江泽的朋友圈全是唐思遇,而现在大多都是分享的同一个深夜电台。
陈周越觉得无趣,关了灯睡觉。可他睡不着已成常态,鬼使神差的,他点开那个电台助眠。
然而当他听到手机里传来的那道声音时,身体顿时僵住,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