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宴二人言笑晏晏,汪史撰当街害於丞相
云世忠左手拂起右手的大袖,给谢长明夹菜。
云世忠小声道:“你明明没来过这儿,你却比我还端正自然,果然这世家大族与我们这种半路发家的就是不一样!”
谢长明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我明明就紧张的紧,你哪儿看的出来我寻常了?”
云世忠给谢长明布了满满一碗的菜,谢长明注意到时才制止,笑道:“你夹这么多,是怕撑不死我吗?”
云世忠闻言才停下,停下筷子就罢休了吗?不,他在给谢长明剥蟹,他又想让谢长明尝尝,可又知道这蟹肉性凉,就只剥了一只。
谢长明小口小口吃着菜,好容易才吃完,云世忠就笑着把蟹肉端过来了,谢长明还想说些什么,可看见云世忠一副可怜的模样,活像个委屈巴巴的小狗,谢长明接过碟子,又才说:“你如今是真会拿捏我了!”
云世忠笑笑道:“你要多吃些,胖了才好,康健些。”
丹月郡主看着二人言笑晏晏的私语,气的牙痒痒,却碍於太后与她言语,不好表现的太差。
太后当然看的出丹月郡主的视线就没从云世忠身上离开过,就打趣:“倩儿,你若要是只想要这云小将军,听闻他那男媳妇是个药罐子,你若是能等到他赠了,你要是那时还稀罕,那时再嫁也不迟。”
丹月郡主心里感动,觉得还是干娘对自己好,竟连这些都看得出来,心里却抓住了那个字不放,等他死了,自己就可以了!
云世忠看着谢长明削瘦的脸吃了点东西脸就鼓的像个小仓鼠,不自觉的觉得可爱,想当时,他还不喜欢这个病怏怏的一个人——
“什么?你要我娶个男人!”云世忠大声的嘶吼着,言语里透露着不可思议。
云怀仁却说:“你个小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敢忤逆你老子我!”
云世忠是真的很怕云怀仁,他小时候不听话,被他绑着打了几个时辰,当他去打了仗,总觉得自己行了,却还是打不过,这心里的恐惧是久久挥之不去的。后面只想着折磨谢长明让他去告状,黄了这事儿也好。
之后云世忠在宴会上打听好了谢家会来,想看看谢长明是个什么样的人,人家却怎么都没来,他以为谢家会拿个丑八怪打发他,才不会带出来,还假惺惺的说是养病。
后来,新婚夜见他如出水芙蓉一般,好看的让云世忠打消了之前想要捉弄这人的想法。
在云世忠眼里,大丈夫不该是谢长明这般娘们唧唧的。可在宴游时,王玉被这京城里的贵妇嘲笑是个粗俗的,王玉是个不善言说的,谢长明却站出来给她回怼那帮贵妇人。云世忠才明白夫子嘴巴里说的大丈夫也可在政坛上言辩的话,他当时只觉得不敢搏血肉的才是懦夫。
谢长明不会看不起自家粗俗,反倒还笨拙的与云珠云隼玩闹。
当然,谢长明也不是完美的让人讨厌,他爱玩却玩不好,他原来只吃过家里下人调好的糖浆,一个一个被去核的糖葫芦,吃不来外面买的有核被穿起一串串的糖葫芦,幸好他也会剔鱼刺,不然真叫云世忠操心了。
他看兵法是一遍就懂,却不知雪球怎样裹着玩。
可能是他对自己包容的好,又或者是他真的长的可以媲美洛神,又或者是沈溺於他的温柔,又或者只是心脏一时的悸动,可这些累积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云珠云隼也来了,坐在云怀仁王玉后面,司二就坐在云世忠旁边。
吃完了吃食,宫人陆陆续续把桌子上的东西端下去,又端上了水果,乐人与舞姬相继上来,歌舞升平,云世忠却不在乎,因为他听不懂音律,也看不懂这舞蹈,就觉得是一帮人在扭而已,就只给谢长明剥橘子,剥完才想起来容易得风寒,就递给司二了。
司二只指着一个吹箫的乐人道:“哥,这就是我那友人,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进了教坊司任职!”
谢长明顺着司二的视线,看到一个身着礼服清秀模样的男子,云世忠看了一眼,抓起谢长明的手不经意的给司二看到:“那你要去祝贺吗?”
丹月郡主心也不在歌舞吃食上,看见云世忠牵谢长明,心里也是难受,对谢长明的恨意越来越深。
司二嘿了一声,忙道:“哥,我不想要男媳妇儿,我喜欢女子!那就只是我朋友,就是那时救过我的,他有他的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啊喂!”
谈月,现教坊司任职乐人,在司二打仗受伤时救过司二。
谢长明才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