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暂时充当凡人，又不是真的凡人。凡人才会那么多繁文缛节，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小九是她的萌宠，虽然是上古神兽，可开明兽算是神格较低的，不能化形，所以从前的时候才会是看守昆仑山的神兽。

凤锦被馀瑶的话一噎，她讲的十分有道理，在天姥山的时候她带着开明兽去温泉，他也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可怎么如今，就有感觉了呢？

凤锦暂时不想深究心中异样的感觉，可心中介意开明兽和馀瑶一起共浴还是要管的。

於是他轻咳了一声，“之前没关系，如今有关系了。入乡随俗，在凶犁土丘不比丹穴山也不必天姥山，此地讲究男女有别，你还是别和小九一起去洗澡。”

馀瑶瞪他。

开明兽也很委屈地瞪他。

凤锦好像没察觉到眼前一人一兽的不满一般，神情自若地朝开明兽招手，“小九，过来。”

开明兽委屈的“嗷呜”一声，有些不甘不愿地走到凤锦身旁。

馀瑶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瞅了凤锦一眼，本来想帮小九说两句好话，可当她看到凤锦弯腰，伸手拍了拍开明兽的脑袋以示安抚之后，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凤锦那样子，看着也不像是要欺负小九的架势。

深夜，明月当空。

馀瑶一头青丝散落在背后，坐在帝女桑下晒月光。

到了凶犁土丘之后，好像之前所经历的那些险境忽然就离她很遥远，几乎让她生出一种错觉，就是她和凤锦本该就是生活在凶犁土丘的凡人。

真是奇怪，怎么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馀瑶盘腿坐在草地上，看着前方正在打坐的凤锦，忍不住喊他，“凤锦。”

凤锦回头，“怎么？”

馀瑶：“你觉得我们留在凶犁土丘，好吗？”

凤锦：“我们不都已经来了么？”

既来之则安之，再讨论好不好，也没什么意思了。

馀瑶：“虽然是已经来了，但应龙前辈不说了么？我们想要走也随时可以走。你在这地儿要砍柴做饭，又不许用仙法，其实挺辛苦憋屈的，若是你心中不乐意，我们也是可以离开的。”

顶多就是小九辛苦一点，又要驮着她和凤锦跟天枢比谁跑得更快。但是没关系，等凤锦好了，她会好好犒劳这段时间小九的辛苦劳累的。

凤锦闻言，不由得莞尔。

这点辛苦憋屈，其实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他心中感觉应龙倒不是在为难他和馀瑶，反而是想通过他和馀瑶，来证明些什么一样。

应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凤锦揣测不出应龙心中所想，倒也随遇而安。他受浊气所侵，神力尽失，还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覆。应龙性情乖张让人难以捉摸，让他们留下虽不说另有所图，但也肯定不会像天枢那些个不入流的魔物一般，趁火打劫。

馀瑶干脆走过去，跪坐在凤锦身旁。

她问：“走不走？”

“不走，为什么要走？留在这儿挺好的，你从前不是说像是凡人一样活着，其实也挺有意思的么？如今有机会让你体会身为凡人的感觉，还不乐意了？”

馀瑶撇嘴，轻声咕哝：“我才不会不乐意呢，我就是担心你不乐意。”

凤锦闻言，眼底浮现出几分笑意，“担心我？”

馀瑶点头坦言承认：“嗯，担心你心里不乐意，会喜怒无常，欺负我和小九。”

凤锦原本在心中浮现出来的些许暖意被她这么一说，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擡手，想要敲一记她的脑门，她眼尖看到了，身体连忙往后一仰，笑着躲开，娇嗔着说道：“凤锦，不许敲我额头，会疼！”

凤锦扬眉，似怒非怒的神情，“疼？就是要你疼。”

馀瑶听到他的话，不乐意了，正想要反驳。可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箫声，她一楞，想要寻找箫声传来的方向。

可那箫声好似是从上空洒落的一般，从四面八方传来，十分动听。

馀瑶听得有些魔怔，好似再洒脱大气的曲子用箫声吹出来，都是免不了带着几分悲凉之感。馀瑶听着那曲子，不知道忽然触及了心中的哪根弦，竟感觉心酸得想要落泪。

她以为自己只是想要落泪，可却不知自己的脸庞已经微湿了。

凤锦见状，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脸颊，指尖微湿，他将手指收了回来，安静地听着那从天而降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