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在林熵念的食物里加了一些不伤身体的安眠药物。医师虽有些犹豫,但嘴上并未反对,见他点头应下后巴德独自来到海边面对着那轮圆月喃喃自语:
“母亲,您一直教导我要尊重这世间所爱之人,不要伤害无辜生命,我一直秉持着如此信念,让自己不至於变成父亲那般冷血无情的人。
可我做了,现在却并不开心,所以这是对是错?爱一个人,又怎么舍得让他真的离开。
母亲,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可除了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无人回应他的问题。
第二天晚上巴德出去没一会儿,回来后便拿出一盒药丸递给林熵念,打开依旧是滚圆的三颗。“和父亲联系过了,说我们要一起去加国度假,他把提前准备好的药物位置告诉了我,所以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但他那人心思缜密,一定会调查我们的行程。
所以小念先别急,我会安排两个人伪装成咱们俩往北边走。但制作假面外加植入变声器需要一定时间,如果秦翠在的话可能快一些,不过她被父亲带走了,咱们可能要再等三天左右。”
他听后突然想到当时在地牢中见过的那个“付璔”,心底一阵恶寒,於是面露疑惑试探性的问:“就像尼诺身边那人一样?可以毫无破绽的用假面模仿他人。”
巴德吃了一惊,林熵念看到他的表情更是一头雾水,为什么会如此惊讶?
“你见过那人了?”思索一番后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懂了,怪不得回来时你如此害怕,父亲竟是派的他…”
“那个人很厉害吗?”
巴德靠在沙发上,将手臂铺平仰起头开口:“嗯,我的人也是偷学他的技术才勉强可以做到短时间内以假乱真。我听说那人是在跟小的时候和菲力曼一起被卖进一个所谓的□□组织,在里面跟着一个瘾君子学的这项技术。
父亲当年还小,被他哥哥姐姐们欺负也没有办法,那三个人见状愈演愈烈,竟硬生生将他扔进贫民窟,不小心落入那个□□组织。
我爷爷那会儿十分着急,将三个孩子打了一顿后派人去寻,父亲虽然从小性格有些反社会,但好在衣食无忧从未体验过那种如牲畜般的生活,所以以前性子还没这么极端。
自从那件事之后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但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三人才清楚。反正他浑身是血被救出来后身边就跟着那两个脏小孩,直到现在那两人还是死心塌地的陪着他。
不过我爷爷说…他们到达那个组织的时候,里面已经血流成河了,墙上插得都是生锈的刀片还有断开的钢线,恐怕是父亲他们用什么机关杀了那些人。”
林熵念突然想到当初李刚说过尼诺后来杀了他的三个兄弟姐妹,恐怕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而且他身边有这样一明一暗两大助力,想要接近实在困难。
可巴德曾经好像也有两个人陪在身边吧,秦翠和那个已经死亡的董六,可现在他身边站着的却是自己,明明一样的过程,结局却天差地别。想着想着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感觉今天自己总容易犯困,果然是还没恢覆好吧。
巴德见状体贴的揽着他往床边走:“困了就换衣服洗洗去睡觉吧,事情定下来你总该放心了。”林熵念总感觉巴德似乎看他看的更牢了些,平时偶尔会看不见他的身影,今天这人却没怎么出过门。
他现在不敢奢求别的,只要巴德别一时发疯出什么岔子就好,乖乖跟着他来衣柜旁拿上睡衣往浴室走,不过他能感觉到身后那道视线正一错不错的注视着自己,直到关上门那奇怪的感觉才消失。
洗完澡换上睡衣,天太热并没有扣扣子,他看着腹部那几道最深的伤口已经开始增生了,丑丑的像几条难看的绳子挂在皮肤上,时不时还会发痒。心中期盼着它们赶紧好起来,别到时候让付璔看见又担心,叹了口气一打开门发现巴德就站在外面,他吓了一跳,
“小念,我帮你吹头发吧。”对方语气温柔,扬了扬手中的吹风机。
“啊…好,好。”这家夥的控制欲怎么这么吓人,看着镜子中身后人宠溺的表情,虽然有做俘虏的自觉,而且现在这样比之前好上太多了,但心累的感受还是忍不住涌上心头。
算了,就当享受吧,
这么想着心态的确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