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缕璧嘉的发丝,凑到鼻侧,狠狠地嗅着,半晌才长出一口气,道:“还不都是被你所害!”
璧嘉擡手抽回自己的发丝,嘴角噙着笑,“这三鞭酒又不是我逼着你喝的,怎么把这笔烂账算到我的头上来了?”
“小妖精,揣着明白装糊涂!”龙天肇一把将璧嘉抱起,往床榻边走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璧嘉也不挣扎,长发披散下来,随着龙天肇的步子摇晃着,“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吧,你还当那三鞭酒是神药不成?”
龙天肇步子一顿,低下头来眯着眼盯住璧嘉,恨声道:“那你说我这不举之症,该如何是好?”
璧嘉努努嘴,道:“将我放下,我替你搭了脉才知道。”
龙天肇依言将璧嘉放在床榻之上,自己坐在床边,将右腕伸了出来。
璧嘉垂眸,装模作样的伸出三根手指,搭在龙天肇腕上,片刻后又去搭龙天肇的左腕。再一擡眸,一脸凝重。
“小女子不才,龙爷这病,只怕是……”言道此处,空留一声叹息。
龙天肇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擒起璧嘉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恨声道:“玉剑妖精难道只管下毒不管解么?这传出去,江湖上定会风传你沈璧嘉学艺不精,浪得虚名,令尊的面子该往哪里搁?”
璧嘉在龙天肇铁铸一般的胸口上撞得生疼,虽是蹙着秀眉,却掩不住嘴角那一抹促狭的笑意。
“你急什么?我话都没说完,你怎么就发起火来了?”
龙天肇扳着璧嘉的肩膀,一张俊脸直直凑到璧嘉眼前,咬牙切齿的吐出四字:“有话快说!”
璧嘉竭力忍住喷薄而出的笑意,小声道:“龙爷这病,是因劳累过度所致,过几日闲下来,自然会好了,只怕是用不上那三鞭酒。”
龙天肇松了一口气,却依然狠狠盯着璧嘉,“你当我不知是你在我身上动了手脚?还惦记着那邪门歪道的功夫呢,对不对?”
璧嘉知道抵赖不过,索性腆着脸冲龙天肇一笑,道:“说我还惦记雪女功,我不否认,但要说我在你身上动了手脚,龙爷可要拿出证据来!”
龙天肇俯身将璧嘉困在身下,大掌把玩着璧嘉的腕子,突然柔了声线:“白婶婶日日抱怨你吃的还不如家雀多,是膳食不合口味么?”
大掌间的细腕已经瘦得不能再瘦,璧嘉的面上也是疲态尽显,叫龙天肇看在眼里,心下微微的疼了起来。
璧嘉怔着,努力消化龙天肇突如其来的温柔,“不是膳食不合口,只因体内热毒之故,我整夜不得安枕,白日里哪里来的胃口。”
龙天肇松开了大掌,又将璧嘉抱起,行至外间,才将她放下。“夜里稍微凉爽些,你好歹也吃些东西。”
璧嘉见桌上摆着一钵绿豆百合羹,一碟麻油青笋丝,一碟酱腐皮,微微一叹的,道:“真是难为白婶婶了,日日换着花样送,我却纵总是吃不下,白白辜负了她的用心。”
龙天肇牵着璧嘉在桌边坐下,盛起一碗羹,“就算看在白婶婶的面子上,好歹也吃上两口。你是当真不能再这样瘦下去了。”
璧嘉抿唇,勉强喝了些浮在碗面上的清羹,便又放下调羹。
龙天肇就这样坐在对面看着她,仿佛在观赏一件稀世的珍宝,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喜爱之情。见她只喝了两口羹汤便不再动作,龙天肇拾起银箸,夹起几根青笋,送到璧嘉唇边,道:“听白婶婶说你午膳也只是喝了些酸梅汤,菜饭碰也未碰,这可怎么行?”
璧嘉从没见过这般温柔的龙天肇,心下疑他有什么企图,却又极享受被他这样温柔的对待,两股心思在胸膛里纠缠着,叫璧嘉无所适从,只是楞楞的张了口,由龙天肇喂着又吃了些笋丝与腐皮,却尝不出口中食物是何滋味。
龙天肇见璧嘉乖乖又吃了些东西,才放下银箸,用丝帕为璧嘉拭净了唇角。
这妖女难得一见的乖顺模样,煞是可怜可爱,再加上刚刚服下的那三鞭酒的药力,龙天肇体内如同火炽,“果然是妖精惑人,我明知道是你在我身上动了手脚,虽是气你,却又不忍心罚你,见你一日一日的露出病瘦之态,我心里当真要担心死了。”
璧嘉一双杏眸里闪着困惑的神采,素来听闻北方男子大多剽悍少言,不识闺中温情,不及南方男子懂得说些软绵绵丶甜腻腻的情话。
龙天肇悍厉之名在外,璧嘉出阁之前一度以为龙天肇应当是恪守白日里不进内府之矩,不解风情之人,后来进了隐龙庄见了玉儿丶秋儿,她又当他是那荒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