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司见月说:“好。”
他随意瞥了眼此处,确实没什么特别,不过是个小避难所罢了,早年魔族经常遇到围剿,就会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到地下,等到安全了再出来。
但看铃杏如临大敌的样子,司见月料定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头绪,於是心安理得地闭上嘴巴。
反正他不急着出去。
铃杏检查了桌子,很破旧;又检查了床,嗯感觉经不起太大的动作摇晃;最后来到衣柜前,下意识地双手握住柜柄一拉,结果死活都拉不动。
“假的?”铃杏上脚拉,还是拉不动。
铃杏是个暴脾气,事不过三,两下子拉不动她就不耐烦了。司见月启唇刚想说话,可她已经一个蓄力用肩膀撞了过去,柜门直接被她撞开,里头竟是另一个房间,她刹不住轰隆咣当一路撞了进去。
司见月默默垂眸,一言难尽地看着摔了个狗啃泥的铃杏,突然有些胃疼:“……”
“妈的。”铃杏爬起来,“谁家门往里开!”
这个房间跟刚刚那个差不多,墙角布满了层层叠叠的蛛网,躺了只巴掌大的黑蜘蛛,面对不速之客它显然很淡定,阴暗地爬进了角落。房内堆积着很多物资,放眼望去,都是瓶瓶罐罐的应急药类。
铃杏看两眼就放了回去,手上忽而停顿,拎出某个奇奇怪怪的瓶子,一字一顿地念道:“与道侣双修必备良药,补肾壮阳,一粒即可龙擡头……”
司见月没等她念完就一把夺走,像是懊恼没及时拦住她,蹙着眉道:“假的,不要乱看。”
铃杏擡手去够,“给我看看嘛。”
司见月举得高高的,非不让她拿,铃杏好几次撞到他胸口,他太瘦了,骨头硬邦邦的,撞得她鼻尖生疼,她便恼得去揪他的耳朵,掐他的腰。
司见月被掐疼了,还是坚持,红着耳根边痛哼边把她挡开道:“污言秽语,有什么好看的!”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动静,两人僵在原地,细听好像是洛夕瑶的声音。她似乎在与什么人争吵。
“你明知我最厌恶什么,可你非要去做!为何要把凶冥天命尺交给魔族,为何要重蹈覆辙,你知不知道魔棺打开将意味着什么!我如何保你!”
薛沈舟说:“我知道。”他当然知道,可他无法解释魔棺并没有因此打开,但这是未来的事情。
魔女很快就会被杀死陷入沈睡,魔域一蹶不振数百年,在仙盟的多次商讨过后,凶冥天命尺将在日后由问剑宗镇守。但这些薛沈舟都不能说,因为他在结局既定的回溯之境里,必须遵循原有轨迹。
原身为救师父偷了凶冥天命尺,只身闯魔域把她带走,然而回到飞云宗后,迎来的是一场死刑。
洛夕瑶想等的不是又一场死刑,她早就决定了要孤注一掷,用性命以换得魔女短暂的沈睡,把林耀阳永远钉刻在地底,送他轮回转世。然而这一切都被薛沈舟的擅作主张给打破了,她不但没能彻底弄死魔女,还要回去飞云宗继续苟延残喘地活着。
“可是你考虑过我吗?”薛沈舟难过地望着她轻声开口,“你把我当作精神寄托,就好像林耀阳还没死去一样,你自责亏欠他良多,可是我呢?”
洛夕瑶哑然道:“我……”
“你总是骗我,在你眼里我可以是任何人,却唯独不是我自己。但无论被你骗多少回,我还是愿意相信你,可是我也会生气,我也会难过,我不想再做别人的影子了。”薛沈舟说着步步紧逼,朝她越走越近,声音也低落下去,意味不明。
洛夕瑶退了没几步,忽然一脚踏空,整个人往后坠去,下意识地拽住了薛沈舟的手。
薛沈舟话到一半,“嗯?”
与此同时的地下室内,只听又是一阵乱七八糟的落地摔砸声,带起尘土飞扬,随之灌进来的气流把烛台的火都吹熄了,再次陷入不见五指的黑暗。
黑暗中,铃杏与司见月对视一眼,紧接着她迅雷不及掩耳地冲到柜门关严实了,然后死死抵住。
落地前薛沈舟及时调换了姿势,以自己的背做缓冲垫在下面,一口血气涌上喉间,他没忍住握拳掩在嘴边咳嗽了几声,胸腔都剧烈震颤起来。
洛夕瑶赶忙爬起,道:“没事吧?”
“……还好。”薛沈舟被扶起来,把喉间血气咽了下去,摸了下怀里的玉佩,还好,没有掉出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洛夕瑶忽而想起他刚刚那番话,又沈默了,似乎不知该说什么好,便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