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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嫣表示同情,好心地收留了他。
“不过这床榻是临时的,你太大只了,可能会有点委屈。”容嫣目测了下,做出结论。
“嗯,不委屈。”
司见月蜷着身子,安安静静地侧睡,白衣松松垮垮的套着,泼墨般的乌发从稍矮的榻上泄落。黑白分明的色调,衬得偏冷的气质,像是铺陈古画。
容嫣嘿了声,心想季大小姐真是中奖了,连问剑宗素来不近女色的天上月都搞到了手,折腾成这副惨样还死心塌地,唯她是从。铃杏於他,与其说是妻子,不如说是主人,绝对服从,绝对忠诚。
整得她个医痴都心痒痒了。
但她并不喜欢司见月这种类型的,她喜欢更阳光点的,话多的,而且身上带点什么疑难杂症的。
或者经常受伤的也行。
如果说铃杏是司见月唯一的主人,那么容嫣对未来伴侣的理想,就是做他唯一的医师。
只能她救,只被她救。
容嫣光是设想,都觉得浪漫死了,冒着粉红泡泡给司见月拉上帘子,一边想一边继续捯饬药草。
医堂弟子通常是没有晨练的,只是偶尔会有锻炼体术的习课,而且很人性化。如果今晚当值,通宵了的话,第二日的习课可免,允许补觉。
容嫣捣起药盅,突然听到敲门声,大半夜的又是谁来了?她轻声喊了句,“进来。”
绛红色衣裙的少女神采奕奕,倍儿精神,小碎步跑到容嫣面前,双手撑桌,往前探了个头,用额头撞了下她的额头,笑道:“走啊,爬山去?”
容嫣:“……”
“你要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容嫣把险些翻倒的药盅推到一边,稍稍后仰,躲开了铃杏小牛犊似的头槌,压着声音说,“都丑时了,狗都睡了!”
昏睡的司见月似有所觉,伸了下腿,无意把烛台踹掉了。但那烛台很小,只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铃杏敏觉地偏头,“什么动静?”
容嫣这才想起里间还睡了一个,又记得他的再三叮嘱,别让铃杏知道。於是她马上道:“是狗!”
铃杏一懵,“你何时养了狗?”
容嫣斟酌着圆场,呃了半晌,“最近帮忙收养的一条小流浪狗,他的主人不在,就睡我这了。”
“小狗?我喜欢呀,我帮你养。”铃杏闻言更热情了,擡脚就要往里间走,“我有经验!”
容嫣吓得赶紧拦她,隔着张碍事的桌子,几乎半个身子都伸出了外头,拼命扯住了铃杏,“别别别……那小狗病了,很难睡着,醒了不好哄!”
“这样啊,那好吧。”铃杏遗憾道。
容嫣拉着她坐下,给她倒了杯热茶。两人都是夜间动物,臭味相投,东西南北地扯着闲话,不由自主就聊到了男人,有关於男人表里不一的话题。
先是薛遣淮。
铃杏对他的移情别恋,可谓是深恶痛绝,“我永远记得,他在寻龙谷给我的那一掌!香蕉他个芭乐,迟早有一日,我要涌泉相报!”她恼火地拍了下桌面,“就这一巴掌,我能跟他恩断义绝。”
“唉,薛师兄平日里温和有礼,看着就感觉很适合过日子啊,谁知他竟是这种人!”
然后是司见月。
他没得说,除了年纪太轻像在犯罪以外,基本没有缺点可言。铃杏话锋急转,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这小子人模狗样的,成会装了,暗恋我这么多年楞是没让我发现,结果成婚后会亲又会舔。”
“哇,小师弟长得就跟断情绝欲似的,我还以为他会修无情道,谁知他竟是这种人!”
再就是宁骁。
这个比较难评,好坏参半,铃杏烦他的时候真想给他两脚,不烦他的时候他也还挺顺眼的。铃杏零零碎碎唠了他很多糗事,最后才道,“总体来说过得去,但谁嫁谁倒霉,姓宁的一肚子坏水。”
“啧,宁二师兄确实除了有副好皮囊,干啥都不太靠谱,斯斯文文的,谁知他竟是这种人!”
铃杏嗐了声说,“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
容嫣偏眸,吊起胃口,“何以见得?”
铃杏煞有介事,“是个处男。”
容嫣:“???”
喂喂方才是什么东西从她脸上碾过去了!
说到处男,她们又展开了新的话题。铃杏和容嫣相见恨晚,一致认为有男德的未必是好男人,但没有男德的男人,一定不是好男人。
虽然在如今世道的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