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战死沙场的机会。”
王后深深地看着她,“——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懂的。宁骁长长吁出一口气,拉着默默收剑的薛遣淮坐了回去,“这么大的事直接说就行了啊,又不是不愿意带她进宫,亏得还让我们分头追了三条街,才把人找着,有这功夫不如让我多吃两口饭呢。”
薛遣淮没说话,但可以看出来他很赞同。洛夕瑶坐得屁股都麻了,为了等这段剧情,喝了满满一肚子茶水,才终於等到江芽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兰姑姑站在王后的身侧,却忽然忧心忡忡地出声道:“虽然娘娘现在暂时代理朝政,但让女子上战场史无前例,若被发现还是奚家馀孽……等国君醒来,后果不堪设想。”
王后手中佛珠一紧,风韵犹存的面容上是出离平静,眼尾的细纹并不影响美貌,反而有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淡然,带着些许不可逼视的威仪感。
“史无前例?”王后笑着说,“现在不就有了。”
兰姑姑一时语塞,欲言又止。
王后道:“奚家没有馀孽,她叫江芽,女扮男装是为了青召而战。若是打赢了,她就是青召史策上的第一个女将军,若是打输了——”王后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厉,“无非多个无用的男子。”
兰姑姑:“啊?”
“江芽,不要让本宫失望。”王后看向那戎装披身的少年郎,对她说,也对曾经的自己说。
你要做青召国的第一个女将军。
江芽躬身跪伏在地,心脏急速张弛得仿佛快要跳出喉口,她终於可以说出这句——
“是,臣女领命。”
…
虽然在这种严肃的场合上有点不合时宜,但洛夕瑶是真的后悔,方才干嘛作死喝了那么多茶水。
她有点想上厕所。
好吧,其实不是有点,比较急。
好不容易熬到江芽这段剧情走完,洛夕瑶才起身去问婢女附近的恭厕在哪里,容嫣见状,也跟过去道:“你要一个人去方便吗?我可以陪你呀!”
洛夕瑶:“???”
“这有什么好陪的,茅坑会吃人?”洛夕瑶忍无可忍地压着声音说,尽管在她的那个世界里,女孩子结伴一起上厕所好像是刻在基因里的事情,但她自上初中起就独来独往,不能理解也并不需要。
“不是啊,不管做什么,大家有个照应总是好的嘛。”容嫣理直气壮地说,“万一你在恭厕里出了什么意外呢?被变态偷摸?或者失足淹死?”
容嫣越想越可怕,坚持道:“要是没人在你身边,你可怎么办呀?不行,我们得跟着你!”而且她不但要跟着去,居然还叫上了铃杏一起。
洛夕瑶:“……喂!”
半晌后,被扯过来的铃杏:“哈?”她表情夸张地用鼻孔看着洛夕瑶,嗤笑出声,“听说你不敢一个人去方便啊?”
洛夕瑶要气晕了,“胡说!”
她在现实都二十七八的人了,怎么可能还会不敢自己一个人去上厕所,这根本就是诽谤!
洛夕瑶七窍生烟,头发都险些烧起来了,但对着容嫣凑过来的笑脸,她高高扬起了巴掌,却又迟迟打不下去,最后还是在铃杏的嘲笑声中被拖走了。
江芽领命离开,又跟王后讲定了明日要带长乐公主进入鬼界的时间,他们连夜赶路不免疲累,便也先行告退。铃杏方才打过招呼了,让司见月跟着他宁二师兄走,但是要记得离薛遣淮远一点。
“什么意思?”司见月又冒出无名火来,“你馀情未了,怕我伤了他是吗?”他当时魔性失控,意识有些模糊,似乎并不知道那一巴掌是薛遣淮给的。
铃杏:“?”
她语重心长,“不,我是怕你被打。”
司见月:“?”
司见月还没反应过来,铃杏却已经走远了。他拧着眉也往外走,谁知刚踏出殿门,宁骁就将他揪到了某个角落里去,和薛遣淮一齐摁住了他。
宁骁捏着小师弟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又神经质地擡了擡。他严肃地问道:“你现在是谁?”
司见月:“……”
薛遣淮更是直接,他擡手很不客气地扯开了司见月的衣襟,低头瞧了眼,果然看到少年白皙如玉的胸膛上,心口处魔气萦绕,隐隐亮着妖异的红光。
於是他下了结论,“恶魂。”
莫名其妙被两个师兄扒了衣服,还揭了老底的司见月,这辈子从未觉得这么无助过:“……”